他俩的婚姻本就是一场生意,谁也没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就稀里糊涂的结了婚。但其实方易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不符合方易的择偶观。
扪心自问,方易确实是值得女人倾心的,他英俊多金,严于律己,年过四十依旧保持身材,气质禁欲温和,如醇香古酒,在床上常是冷着脸埋头苦干,活好身壮,挺醉人的。
江思南咬咬唇,思考着要不要问问方易,离婚后有需求可不可以再找他。
下一秒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试过其他男人,好酒不贪杯,换一种新鲜精酿尝尝岂不是更好?
方易见快步在前避他如洪水的女人突然停住,跟着站到她身后,只见女人单薄的肩微微颤抖。
她是后悔了?
视线凝在她的脸上两秒,唇角扯出弧度,他充满绅士风度地抬手轻轻搭上她的肩。
眼扫向她墨镜下的眼,淡淡地道:“怎么哭了?”
江思南转过头,见他又是这幅故意看她出丑的模样,可不愿意再被他看扁了,于是直言道:“我高兴的。”她摘下墨镜,眼尾上挑笑意盈盈,隐约有泪光闪烁,显然是喜极而泣。
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
江思南忍住笑,有种大获全胜的快感。
“那就再见了,方先生。”
绕过他走到路边,上了车她坐在后座,侧头瞧向车窗外还站在原地的方易,男人高挑挺拔的身影竟然显出一丝颓意,熨贴讲究的外衣被寒风吹得零乱。
江思南突然想说点什么,此时车却启动驶离,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化作一处黑点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在转过头的刹那,江思南忽然发觉后视镜里的司机有些陌生,并不是江家常用的那几个,不等反应过来,迎面一辆货车猛地冲来,撞向了她。
“砰——”
汽车急刹,轮胎发出刺耳的刮蹭声,金属的碰撞声震耳欲聋,方易脑中顿时天旋地转,疯了似的狂奔向她。
他浑身颤栗,半张着嘴,想说话,却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几乎快要窒息,将要触碰她的那只手剧烈地颤抖,膝盖像是扎根在了血色蔓延的沥青路面,无法挪动半分。
方易的瞳孔渐渐失焦,眼前只剩下红与黑。
绝望中,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再睁开时,耳边是嘈杂的人声与浪漫的音乐。
白玫瑰扎成的花门,从大厅一直蔓延到后面的草坪,暗红色的地毯上,新娘手捧鲜花,正缓步向他走来,裙尾随着她的动作轻微地摆动,生机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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