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绪注意到他的声音漠然,似乎与自己有着一段难以丈量的距离,横在他们之间,路裴司凝望着他,眸光中满是失望。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驰绪心急如焚,连那句‘我们那时候还没有确认关系’都没法宣之于口。
路裴司不再看他,而是转过身对上关盛,“你不是问他搞已婚男人滋味如何吗,驰绪怎么回答你的,还行、不错、勉强合格,还是不如上一个?”
这就有些气急胡乱扫射一大片的意思了,关盛不敢开腔,老天爷,他要是张口吐出一个字,驰绪会一并剥夺他下半辈子的说话机会!
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摇摇头,不断向后面站着的驰绪投去求救信号。
驰绪试图去握路裴司的手,“是我的错我会认,我道歉,可没做过的事,你不能扣在我头上。”
路裴司抬手躲开,似乎被他碰一下都觉得难以忍受,谁知道他在这期间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
“跟陈辙的那段失败婚姻教会我一个道理,男人道歉是为将来再犯埋下伏笔,”路裴司只想立刻立刻,多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今晚发生的事太多,我很累,想回去休息,你去前面招呼客人吧,不用管我。”
这种情况下驰绪不会放他走,走上前用身体挡路裴司前面,放低姿态和他说话,“和你在一起后,我一次也没有乱来,身边只有你,生活重心除了认真工作,便是跟你谈恋爱,我身边的助理,司机,我姐,还有关盛都能作证,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他们。”
关盛用力拍拍胸脯,替哥们儿保证道:“这点我作证,现在打电话约二哥出来喝酒,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和你腻在一起,和我们连面都碰不上,根本没时间出来花天酒地。”
驰绪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关盛会说就多说点。
“我之前就是嘴贱,多余在二哥评论区问了一句,路老板你有火冲我发,只要你能消气,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还有还有,我之前说二哥喜欢成熟型的男人,但他只图一时刺激,除了你没对谁这么用心过,我们私底下都夸路老板魅力大,驰骋情场的二公子这回是要翻船了。”
关盛一口气把能想到的都说了,路裴司情没有一丝松动,看着他的眼甚至带着几分嘲讽。
路裴司想起多年前上大学的时候,室长带他们出去和女朋友吃饭,女孩子问了很多问题,几个室友把假的说成真的,把花花公子室长吹得天花乱坠,是世间仅存的少有好男人。
那一晚路裴司食不下咽,顾着室长面子选择保持沉默,时间过去多年,他记不得女孩子的脸,但心里一直对自己没说实话抱有歉意。
此刻的关盛,是否和当初的室友一样,扮演狼狈为奸打掩护的角色呢。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路裴司朝驰绪递过去警告的眼,驰绪堪堪停住下意识向他迈出去的步伐,他敏锐察觉到,给路裴司独处的空间,他还有被原谅的可能,如果强制性地跟上去,他们之间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