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要是她的事情,无论大小,梁辀总是放在心上。所以,当时在海南,他才会说,如果养了条狗,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也许那时再坚持一下,他就会带着她和狗在申市开始新的生活。
梁辀回来的时候,纪月倚在那,和那位Ls小姐在聊天,看到他来了,Ls小姐便借故离开。
“重吗?”
他手里拿着矿泉水,已经喝了半瓶了,又打开,喝了一大口,“还行吧,和出外业那些设备差不多。”
梁辀的手肘上,沾了点灰,看上去像猫砂的粉尘,纪月指了指,“有点脏。”
他低头,拍了两下,没什么效果。
她侧过头,伸手拍了两下,她下手很轻,梁辀看到她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珍珠散发着光晕。
纪月转头问边上负责义卖的工作人员要了张湿纸巾,她攥在手里,轻轻的擦了两下,擦在他的手臂上,他感觉到有些湿润,好像心也跟着湿润了。
他低头看她,她抹着浅色的指甲油,指尖修成一个一个漂亮的圆弧,她攥着纸巾,轻轻擦过他的皮肤,却像羽毛抚过胸口,于是,他心底里有些情潮在慢慢翻涌。
“纪月……”他刚想说自己来,却看到她抬眼看他,眼波流传。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她手下的动作也没停,梁辀突然笑了起来,他舔了舔嘴唇,轻轻地说,“力气那么小,没吃午饭啊。”
“那你自己来。”她弯弯唇角,说着,她把湿纸巾扔在他手里。下一瞬,梁辀便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把她整个手包裹其中,他带着她的手,轻轻擦拭干净,“那我请你吃午饭呗。”
纪月垂下眼眸,看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手背上是他温热的掌心,问道,“你不回去了?”
“你叫我别回去,我就不回去。”话音落,梁辀看见姑娘抿着嘴角,笑了起来。
一语双关,她听懂了。
“你早点回去吧。”说完,她想抽出自己的手,他暗暗用力,她抽了几下,抽不动,便放弃了。
梁辀原本覆在她手掌上的手,改成握住她的手腕,然后自然放下,随后他顺势牵住,一用力,纪月向前了一步,一下子两个人靠得更近了。
她抬眼看他,“干嘛?”
“明天资源部有会。”他低低地笑了,声音带着柔情,“过两天再来请你吃饭。”
“下次再说了。”
“别下次了,你们西溪湿地的项目不是过两天就上会了吗,我来。”
纪月笑了起来,“又来刁难我?”
他晃了晃牵着的手,笑着摇头,“不敢了,回头还要自己哄。”
“来砍我预算吗?”
“那你让我亲下,我就不砍。”
“这话够不要脸的啊。”
他笑得更厉害了,“不砍,反正不是花我的钱。”
“梁老师,你的原则呢。”
梁辀抿了抿唇,轻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原则早没了。”
梁辀收了脸上的笑意,叹了口气,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难受,于是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纪月像是给他台阶下一样,“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直接从这里就能走内环上高速。”
他点点头,想到要送她回他们同居的家,梁辀觉得心口一阵郁闷,大概还再需要一些时间,然后做一点心理建设。
他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沿着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地摩挲,“纪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不要拒绝我照顾你,好吗?”
纪月抬头望向他的眼,他的眼里都是温柔爱意,只是,现在又有些无奈。
宋霁辉今天有工作,晚上回来,他停完车,看到不远处,纪月的车没挪动过。
回到家推开门,他看见纪月正窝在沙发上工作,他走过去,低下头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今天没开车?”他坐在她旁边,搂住她。
“嗯,那边不方便停车。”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电脑上。
宋霁辉看到茶几上的黄色布袋,伸手拿起来,他看到正面写着“雍和宫”叁个字。
“前夫来过了?”
纪月把视线挪到他身上,语气带着调侃,“怎么,吃醋了?”
他挑挑眉,倒也不否认,“能不能打开看看?”
纪月点点头,他解开抽绳,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砗磲?”
她有点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宋霁辉喜欢玩宝石,能认出来,到也不怪。
“这东西很贵吗?”
宋霁辉把东西放回口袋里,“价格到是其次,是心意。”
这话倒是和梁辀说得一样。
“砗磲现在不能捕捞了,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以前的老货。”
“如果是雍和宫里搞来的,你前夫倒是挺舍得花钱。”
说完,他去看纪月,下一秒,在她的注视下,他吻了下去,心里是翻腾的欲望,话里也是翻腾的醋意,“想到,你还有个这样的前夫,就觉得烦躁。”说着,他的手钻进她的裙摆中。
宋霁辉没有说,砗磲因为纹路酷似车辙而取名砗磲,而辀又是车辕。
马倚辀徘徊落下车辙。
梁辀送这个,大概就是取这样的意思,想作这样的告白。
他想告诉纪月,我们只要爱过,无论多久没见,离得多远,我都再也避不开你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