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我还有父母妻儿……”
温公公耳朵尖,听到有人说这话,当即回复道。
“放心,你的父母妻儿,也会下去陪你,咱家可不会让你孤独!”
军卒听到命令,长枪捅向跪地的天剑弟子,很快就尽数诛绝。
……
山下。
周易驻马瞭望,尖着声音赞叹道。
“咱家当真看走了眼,谢游击是个懂行军布阵的,莫不是祖上有传承?”
“督公说的不错。”
曾府尹说道:“谢游击祖上出过大将,曾随太祖南征北战,获封平津,后涉及某些不可言之事,流放三代,遇大赦方还!”
周易微微颔首,不用说定然是皇位更迭时站错了队。
“名门之后,不同凡响!咱家奉陛下命踏平江湖宗门,正缺个统兵调度之人,谢游击看着就不错。”
统兵布阵,乃极复杂之事。
周易自家人知自家事,上去乱指挥只会拖后腿,索性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坐,反正最大的功劳会归于自己。
余下的功劳分润出去,又能拉拢大批有本事的文武官吏。
“督公放心,下官与谢游击定铭记大恩。”
曾府尹面露喜色,他与谢游击同在嘉景府为官,将来一起去京城也有个照应。
忽然。
一道苍老声音从风中传来。
“老夫日夜兼程,依然是来晚了!”
“谁?”
“保护督公!”
百余黑衣番子皆是武道高手,反应速度远非寻常人能比,听到声音当即将周易围在当中。
周易循声望去,见到个老者缓缓走来。
披头散发,面容苍老,身穿麻衣,腰间挎着根铁条,左手拎着颗血淋淋的头颅。
双足赤裸着地,步履似慢还快。
声音落下时,已经来到十丈开外,隔着黑衣番子与周易对视。
周易感应到老者凌厉剑气,顿时露出温和尊敬的笑容。
“老人家,不知作何而来?”
“为天剑门而来。”
老者将头颅扔在地上,骨碌碌正好滚到番子跟前:“老夫曾受上代天剑掌门指点剑术,得知天剑门有劫,即刻前往京城查明真相!”
周易听到是敌人,面色渐渐阴冷下来。
“咱家乃朝廷一品官员,天剑门弟子萧云深夜刺杀,以至于咱家身中剧毒,可不就是谋反,还能有什么真相?”
“当真如此,老夫自是无话可说。”
老者指着地上头颅说道:“此人是萧云的至交好友,可谓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督公可曾认得他?”
周易双目微凝:“咱家常年居于宫中,从来不知江湖事,如何认得!”
“他却说认得督公。”
老者说道:“老夫询问得知,此人早就成了监察司暗探,曾数次上报萧云怒骂督公,酒后甚至说过为民除害之类的话。”
“咱家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人。”
周易冷声道:“咱家心善,对人宽宏大量,酒后骂几句并未放在心上,换个气量小的早就抓入天牢上刑了!”
“督公知晓萧云意图行刺,非是不杀,而是留作他用……”
老者讲述道:“那日督公回家,假意酒醉后,派人传讯这厮,再由他告知萧云,又故意刺激撩拨几句。”
“萧云本就嫉恶如仇,性子又有些急躁,当即深入进入周府行刺。督公则借此机会,假做重伤,寻得了灭门借口!”
“桀桀桀……”
周易怪笑几声,鼓掌赞叹道:“故事听起来不错,只是你又有何证据,此事是咱家操控?”
“老夫与萧云相熟,他剑术天赋非凡,却不精与轻功。”
老者说道:“为免他失陷江湖,老夫特意传了他一门游龙功,苦修后也只算得上二流,如此轻功怎么可能穿过东厂番子值守,行刺杀之事?”
“这也只是你的臆测而已!”
周易冷声道:“姑且不说臆测真假,萧云只是受人几句刺激,便行刺朝廷命官,又与谋反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