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一发话,一帮人大喜过望,轰然应允。
有吃的,那是好事儿啊!
这也是吕律等人的心意,雷蒙立马组织人手收拾家伙回鹿场。
回去后,他立刻安排人手,就在鹿场外边的草地上摆弄这些肉食。
鹿场和大雁养殖场里都有灶和铁锅,倒也不用搭建土灶之类,直接烧火就能烧水进行清洗和熬煮。
有黄毛猪,也不大,吕律专门让人准备了柴火,弄了一头黄毛,准备用来烤。
当然了,吕律负责用佐料腌制,至于烤,就交给周方敬他们去做了,都见过吕律做过,学得差不多了。
事情安排妥当,吕律和张韶峰等人,将雷蒙拉进屋里。
吕律将放在猎囊里背着的那一万块钱取出来放在炕上:“大哥,这些钱,你收下!”
雷蒙愣愣地看着看上那一沓沓的大团结,显得有些手脚无措:“这……给我钱干啥啊?”
“这次去抬棒槌,收获还不错,这是你的那一份!”
吕律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啥,但我只想说四点,首先,咱们是兄弟;第二,没有你帮忙经管着农场,我们也没法放心地一走就是二十天;第三,农场中的一切,是为咱们这些人以后做的长远打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第四,原本说好叫你过来是跟着我们一起赶山赚钱的,但是却让你经管农场,我们兄弟一致都认为,该有你一份……
你可是大哥啊,以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怕你忙不过来!这钱,你不能不收!赶紧收起来。”
“大哥,你就收起来,大家兄弟,做事儿,敞亮痛快,别跟昨天劝老五一样,费了半天唇舌,那样太累了。”张韶峰也催促道:“可别让我们一帮子人,又在这里劝说你半天。”
梁康波和陈秀清也纷纷催促道:“收起来!”
可雷蒙还是不肯,转而看向吕律:“老五,大哥对不住啊!”
这话说得吕律有些莫名其妙,连忙问道:“这话啥意思?”
“我差点害了秀玉和孩子!”雷蒙红着眼睛说道。
嗯?
吕律越发莫名了。
“上次割蜂蜜,我们一帮子新手还不熟练,蜂场起盗了,到处都是黑蜂在咬架、盗蜜,我们没办法,只得请了秀玉来指导处理,结果碰到下大雨,就秀玉和英子在蜂场小屋的时候,有熊瞎子闯进蜂场,还进了屋子,若不是秀玉机敏,可就被害了呀,是我工作不到位,没照顾好弟妹啊!”
雷蒙事后一想起熊瞎子闯进蜂场的事情,心里就一阵发凉,始终觉得对不起吕律。
吕律也听得眉头皱了起来。
昨天在家,陈秀玉哪怕是在床头,也没跟他提过一个字。
“到底咋回事儿啊?”吕律连忙问道。
雷蒙当即将当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陈秀玉如何机敏逃脱,怎么绑了熊瞎子,以及最后捅死熊瞎子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吕律听得心里也是一阵发颤。
回去得好好收拾一下这婆娘,发生了那么大事情,居然敢瞒着自己,愣是一声不吭。
他不由又开始在想,当初在山上,问起做梦的事儿,陈秀清说的,梦到小姑娘让赶紧出山,是不是就指的这事儿。
不过,回到家里,看着陈秀玉浑然无事儿的样子,没有丝毫被惊吓到的感觉,包括孩子也是一样。
这时候,连他开始有些对陈秀玉的心性和胆量佩服起来。
她脑袋瓜子相当的灵活,这种招数,也得亏她能想出来,而且都奏效了,这让他不由想起了那只被栓了卵泡的熊瞎子。
“大哥,这不关你的事儿,出现这种情况,是谁都想不到的,而且,当时下着大雨,你们都有事情忙着,你别自责。秀玉和孩子,不都好好的吗!”
这事儿,确实也不能怪雷蒙等人。
熊瞎子是活的,那就不是能简单防住的。
“清子,秀玉可比你厉害,看看,徒手就能对付熊瞎子,你现在看到熊瞎子,还怕不怕?”
张韶峰笑着问陈秀清。
陈秀清挠挠头:“我现在早就不怕了。”
“我回去后听媳妇儿说了这事儿,也是听得心惊,对秀玉,我也是真的服了!”梁康波长长呼了口气。
“是个好女人!”赵永柯也是毫不吝啬地称赞道:“回去后,我也听乌娜堪说了这事儿,不仅我佩服,就连我阿玛都说秀玉了不起。”
吕律却是摇摇头:“你们可别再夸了,以前打狼,就嘚瑟了好些年,现在捆了熊,那不是更嘚瑟了,怕不是整天把‘我可是打过狼,捆过熊的人’这句话挂在嘴边。我都怀疑,以后还会不会想着去捆个大爪子之类的。”
听到这话,张韶峰、梁康波和赵永柯都笑了起来。
“要不咋会是一家人,还真被你说中了,秀玉啊,还真把这话挂在嘴边了!”张韶峰大笑起来,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话说回来,事情传出来,就没人不佩服的,我听月佳说,她到区上去赶集,别的屯都有人问她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了。
一个女人徒手捆过两只熊瞎子,这事儿,比你大斧劈熊霸,打了野猪王、大爪子还要了不起,这声名怕是越传越远了。
不过,有个好处是肯定的,屯里以后怕是没人再敢惹秀玉了。”
吕律笑着点头,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啥都没用,幸好,母子平安。
看着还在满脸自责的雷蒙,吕律再次安慰道:“大哥,你是不知道,秀玉当初还一心想着打猎呢,我这媳妇儿,胆子大,又要强,真没事儿。你得换个角度想,若是秀玉不在,那熊瞎子就不来了?或许事情还更糟糕呢,这是好事儿啊!”
听到吕律这么说,雷蒙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