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那妇人若是长久住着,只怕相府便是她说了算。”裴郡主烦得又叫人添了茶水,千金难求的香料闻着也没大兴趣。
孙粲道:“此事你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到底是长辈的事情……丞相若真是有心,便是应仲也拦不住。”
裴郡主知道上回家宴那事教孙粲恨上了,故而也理解,“大郎倒也说过几次,哪知丞相恼了,不知拿寻的棍子,对着大郎就是好几下,背上都紫了,脸上都有呢!”
话音刚落,孙粲便不厚道地笑了,她说这几天怎的都不见应仲的鬼影子。
“若按你之言,只怕这妇人是早早做好了打算。如今丞相身边也没有什么贴心人,被她钻了空子也无法。除非……除非是丞相自个厌了,或是那妇人做了什么惹着丞相,那这情意就悬了。”
“唉,话说的轻巧,哪里好办呢!要不过几日,你我入宫去见娘娘,问问她的主意?”
“也可,不过我瞧着那思娘不是什么吃素的,周氏攀上了丞相对她也是有利的,想来她也会出几分力气。”
“这有何难,她如今尚未定亲,咱们这圈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她若不安分,我看这帝京哪家敢娶!”裴郡主冷声嗤笑,并无将其放在眼里。
孙粲笑着摇头,抚着绣有花枝样的袖摆慢声道:“我的好阿嫂啊,若是周氏真得了丞相的欢心,岂不也会哄得丞相对那思娘视如己出?丞相之女谁家不要?除非——坏了名声!恩?”她笑吟吟地将面前倒好的茶碗推给裴郡主,新茶,味道还是不错的。
她潜意识里对这思娘实在喜欢不起来,上次那劳子花宴,她觉得身子不适提前走了,但不知道怎的,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回那花宴倒是热闹,可惜我身子不适,提前走了。”
裴郡主蹙眉道:“不提这个倒也罢,一提我倒真是——那宴会结束后我对她真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阿嫂身份高贵,看人不顺眼,不是常有之事。”
“你何必刺我,如今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先前你打献儿之事,我暂时不与你计较!省得人说我以大欺小。大郎与二郎不对付是不错,可如今——咱们共同的敌人是周氏!若她真得了丞相的宠爱,只怕这相府要变天了。”
“变什么天,说来说去,这相府不迟早是你们大房的?我们二郎痴得很,哪里懂这些。周氏就算得了宠爱又如何,便是生了个郎君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抢在应仲的前面?”孙粲了,其实她搞不懂为何大房这样警惕。
裴郡主突然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严肃道:“我偷偷告诉你,可不许说出去!那周氏还真为丞相诞下了郎君!年纪比二郎还大上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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