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一掀帘子,孙粲就瞧见应冀支着下巴,小几上摆着个瓷碗,还冒着热气。
“这是姜汤?你怎么带这个过来,喜欢喝这个?”她吸了吸鼻子,对这辛辣的味道并不喜欢,可应冀却将瓷碗推到她面前,要她喝了,只说外头冷,驱驱寒。
孙粲倒是想着要不要将应皇后的事情告诉他,到底是他的阿姊,若真有什么事情……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模样不该出现在你身上的。”应冀的手指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若是愿意尽管告诉我,好歹我能帮的都会帮。”
“倒,倒不是我的事。”孙粲难得期期艾艾地开口,瞥了他一眼,“是你阿姊那,可能出事了。”
应冀嘴角噙着的笑意瞬间消失,严肃道:“阿姊那怎么了?”
“方才我一进凤殿,便闻到一股极浓郁的兰香,我本也不大在意,只想着可能是我不喜欢这香味的原因故而敏感。可当我吃了那碟子里的糕点就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太甜太腻,可阿姊却如没事人一般吃下,甚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一个人的口味不会突然改变那么多吧,之前进宫,我也吃过凤殿里的点心,绝不可能是那味道。况且,香料这东西最不可用多,就这么说吧,我安寝休息时都会点安香,只因我有段时间常常梦魇,觉也睡不安稳,无奈才配了这香料。可老实说这香料用久了倒叫人依赖,不点着反倒睡不安稳,甚至睡不着。
你可懂我的意思?兰香固然芬芳,可用多了,恐舍得其反,更何况现在……我有些怀疑阿姊的身体。”
“太医院里的这帮老东西,每日都去请劳子平安脉,可到头来屁也看不出什么。”应冀极少在她面前发火,突然拍桌的声音吓孙粲一跳。
“你也别急,李嬷嬷精通黄岐之术,到时我随便捏个理由让她进宫,把了脉,问清楚,这样便知分晓。我们也别自个吓唬自个了,你瞧瞧,这姜汤都撒了。”她叹气,其实若真是有什么问题那决对是冲着中宫之位与东宫储君之位。
且这下手之人极有可能便是景阳宫的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