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深吗?”她托起邵应廷的手看了看,上面大大小小各种细小伤痕,有好了的,也有刚结痂的。
“不深,但是有铁锈。”
柔软接触着粗糙,邵应廷别过眼睛,专注岔开话题。
“P1的车壳都是碳纤维,硬度仅次于钻石,扛磨,水泥墩刮一下基本不会有损伤。”
薛灵还在仔细研究他纱布底下的伤口,邵应廷喉结滑了滑,嗓音不动声色喑哑:“如果不放心,可以送到我店里检查,那里有液压升降。”
“要要要!”顾玥大声抢白,眼巴巴地求,“但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车开下去啊?我不敢。”
大正猛地缩回摸车的手:“什么话?你车主都不敢,我们怎么敢!”
顾玥摸摸耳垂:“你们刮花我姐不会追究,但是我刮花的,我得掉一层皮。”
邵应廷看着跃跃欲试的大正,弯一弯“粽指”问薛灵:“你要跟我们的车过去吗?”
P1壮阔的声浪咆哮,利落地从石阶上倒回路面。
顾玥费力拉开蝴蝶门,一句就把队友卖了:“宝宝,你跟老同学叙叙旧,回见!”
说完,声浪再次沸腾,百公里加速仅需二点八秒的P1如离弦之箭,乘风而去,带走一系列围观目光。
被暮色浸染的街道刹那冷清,没有初度重逢激动的加持,薛灵尴尬地放开邵应廷的手,试图解释自己不是在揩油:“我在美国读了一年医,见到伤口都想看一看……”
邵应廷比她自然得多,双手插袋,低垂着眼睛看她:“你要跟我过去吗?”
家里的紫外线灯正轰烈杀敌,薛领主暂时无家可归。
正如邵应廷所说,P1没脆弱到一刮即花,检查时长可能还没驱车前往的世间长,她过去修车行的话可能还要顾玥等,还不如先去辉记占位。
毕竟着名影帝梁家辉先生说过,不开Benz、Rolls-Royce,怪不得你塞车。
六点过半,这个时间点出外勤,没理由还要伤员回去上班。
“你也不要回去了。”薛灵怂恿他旷工,“我跟顾玥说一声,让他们检查好了直接去辉记找我们。”
她有意控制摄入量,顾玥则是什么都想吃,什么都只吃一口的人,如果有邵应廷他们加入,光盘行动绝对不是问题。
邵应廷拿出手机:“好,我让老板留张桌子。”
薛灵热烈鼓掌:“要在室外的!”
飞度两厢设计,一眼望到底,后排和后备箱摆了不少修车用的零件和工具,有股驱散不开的机油味,不算好闻。
邵应廷在微信给辉记的老板留了言,伸手从后排车窗拿出一瓶空气清新剂往里面喷,极力改善着这里的环境。
浓重的香精味透过口罩,刺激着呼吸道,薛灵连咳几声,喷头的呲呲声骤停。
跟闹钟一样准时的快递电话又打来,薛灵早已做好准备,接通后直接问:“寄件人是谢观澜吗?”
在她背后,探身进驾驶位开窗的邵应廷动作顿了顿。
“我说过了,只要是他寄的,一律按退回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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