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戎心跳有一瞬加速,脑子里只剩了四个字——做贼心虚。
“你很闲吗?怎么这时候到我这来?”云岑好地瞧了眼来客,趴在床上恹恹发问。
“我特地好心来提醒你,给二叔的信尽早写出来送过去。”
云秩不客气地懒散入座,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别的话题。
“再拖下去,撞上叁天后的暴雨,那就更要耽误许多时日了,到时二叔一定会生气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呼吸有丝不稳,指尖也在轻微颤抖。
云岑想到的,完全不是他父亲会不会生气这件事。
“什么?暴雨?你没骗我吧?”他漂亮的眉头紧锁,眸中涌现焦急意外。
云秩挑了挑眉,投来一个我懒得搭理你的眼。
云岑自知问了句废话,更烦燥了。
云秩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靠谱,但鬼精鬼精的,行军打仗时,他对变化莫测的天象的判断,从来都没出过错。
云秩慢悠悠地品了口热茶。
清雅留香,苦后回甘,配上自己心底暗暗的欢欣雀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云秩,你,你能帮我个忙吗?”云岑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不情愿。
云秩看向云岑的眼很平静,他随口回道:“你先说是什么。”
云岑刚要开口,就又闭了嘴,面上显出一副挣扎犹豫的模样。
云秩收回目光,又饮了口茶,告诉自己,稍安勿躁。
终于,那边纠结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你,你可以带,带阿桑进一下郊外那座庄子吗?就是,我们回来的时候,歇过的那座庄子。”
那是父亲的庄子,只有腰牌是不够的,没有云家人出面,守卫绝对不让进。
云秩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偿夙愿般的喜悦。
眼见云岑要飞快补充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干脆地摇了摇头,回了句,“不可以。”
云岑闻言一愣。
像什么“你不准出现在阿桑一丈之内”“不可以和阿桑说话”等等一系列限制条件都还没得及说出口。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可置信地反问:“你说不可以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拒绝的意思了。”云秩觉得好笑般回道。
想到云秩素来不太喜欢阿桑,再看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云岑原本满腔的纠结不情愿反而淡了几分。
“又不是什么难事,有什么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