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家——诶,你抱我做什么!”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横抱起,而他一脸责怪,无奈我的不理解。
“手受伤了,我没办法牵你。”虽然只是一只手受伤,可他不愿意冒任何的风险。他甚至比我自身更在乎我的受伤。
“以及,不要在这种时候使坏,不然伤好了后果自负。”
脸刷地红了起来,原来刚才我把围巾轻轻漏下去的动作他是有察觉到的,“那我不是没办法了嘛……”毫无意义的狡辩。
车速比起往常慢了些,自然是边城的谨慎在作祟。
未受伤的左手有意伸出去撩他耳后的碎发,不满的目光稍稍漏了些到我身上。“阿城。”
车正巧途径一处隧道,车内灯亮起,自始至终边城都没有应我。
仿佛又缩回那具不苟言笑的硬壳中。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边城。沉闷的氛围让我有些压抑,于是便生了恶作剧的破坏心思。而只余下一只手可作乱的我,最终也是掀不起任何打破僵局的波澜,情绪中的星点愠意似车外擦过的寒风,一晃而终。
手指按上播放键,上次我在边城车内播放的音乐又继续了它的使命。
边城自始至终不望我,我却分秒不挪开自己搁置在他身上的目光。精致的侧脸,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往我脑中印上“鬼斧工”四字。可平日里总爱朝我浅笑的唇,此刻却是紧闭着,让人望了心生退却之意。一盏盏隧道照明灯不间断地在边城脸上落下残影,又很快被吞灭,落寞的涟漪始终是他眸光晃动的主色调。
“不打算理我了吗?边,城。”
这句话是不带有期待说出的,并非笃定了他的缄默会坚定下去,而是心中隐隐觉得这个问题不会被辜负——在边城面前边忆有这种
特权,也该有这种认知。
“不是。”嗓音是有意无意地压沉,伴着顷刻间有些沉重起来的呼吸,所有欲言又止在他喉间露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