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外套。”我的上齿轻轻咬住下唇的一角,感受着那些微的刺痛感在我心头唤醒更多肆意。
他将外套脱下挂到衣架上,不忘回头瞧我一眼,“妈妈走了?”
我缓缓抬头,重力影响下搭在右侧肩头的发被我张扬地拢到背后,如同溺水者最后无意义的两下抓挠,我微微蜷缩手指,又松开。
“嗯,把我送过来就走了。”
“吃过午饭了吗?”他打开电脑,如往常一般检查着一些我触碰不了的东西,目光在他从抽屉里拿出听诊器后再度回到我的面庞。
试探的眼还在加深,我有点无聊起来。
起身走到他办公桌前坐到那张在周三这天专属于我的椅子上。
拽着拉链朝下用几分力,他抓着的听诊器便轻易贴上来窃听我的心跳。
我经常会觉得这是一种侵犯。
心跳这么隐私的出场设置,如同密码一般不可探索,可面前的人跟我的母亲联合起来,绑架我,勒索我,逼迫我交出这份隐私。
“今天状态还可以。”他没有放弃,“吃过午饭了吗?”
“我想吃高粱饴。”像极了酷爱恶作剧的顽劣孩童,我的所作所为永远在他们的预料范围之外。
真是怪,他的眉头从来不皱。不紧不慢地收起听诊器,“没有。但是有你喜欢的葡萄味棒棒糖。”
真蠢。还得假模假样装作惊喜的样子,“真的吗!谢谢医生!”可惜了,今天我不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