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明就是不一样了。
他会在宝儿飞扑过来抱他时扶着她肩膀制止,会在她习惯性抓他胳膊时侧身躲开,会在眼无意对上时马上低头,会在宝儿黏黏糊糊撒娇时淡淡地笑:“你长大了,别这样了。”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这样了?殷宝儿不服气,单方面气了一段时间,发现连昱根本不理她,悻悻作罢。
好吧,不想和她玩就不和她玩吧,她又不是离了连昱就要死!这么想着,殷宝儿玩玩闹闹,没过几个月就将和连昱的关系翻面,迅速适应了两人间莫名其妙尴尬的相处方式。
说起来,她上一次见连昱还是去年寒假,他过来接连景去京城过年,给她带了两盒很好吃的手工巧克力,他说新年快乐,她说谢谢连昱哥哥,两人就再无交流。
而现在,电话那端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呼吸,殷宝儿有片刻的恍惚。
“最近过得还好吗?”连昱这样问。
殷宝儿觉得有点怪,高中生活平静且呆板,她能有什么“过得不好”的?
但她还是乖乖回答:“好。”
连景在旁边哼了一声,使她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还抓着人家身下那二两肉呢。
比起许久没联系的邻居哥哥,身边的连景显然重要得多。她转头看了眼连景,见他皱着眉不说话,似乎是硬得难受,手在那根肉棒的冠状沟摸了两下,继续上下撸动。
连景忍着,不敢呻吟出声。
“你和连景,”电话里的连昱冷不丁提起,殷宝儿还以为他猜出和连景谈恋爱的是她了,手下一紧,听见连景哼哼才记得松开一点,却只听电话那头的人说,“相处得还好吧?”
她松了口气:“还好啊。”
连昱不说话了。
她觉得好怪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缓慢而清晰的呼吸后,连昱说:“好,那你们继续学习吧。”
“嗯。”
电话挂断。
相隔数千里的京城,年轻男人摘下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没放在桌上,只是拿在手上仔细地看。
他没开灯,书房里一片暗,光源是窗外灯火通明的都市。
眼镜只是副普通眼镜,连昱却观察得格外仔细,浓密的长睫轻轻垂下,脸上的表情辨不出悲喜。
捏着眼镜中梁的两根手指动了一下。
空气中好像有轻微的“啪”的声响。
细细的金属横梁从中间折弯,弯成一个再难使用的弧度。
报废的眼镜被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