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年没再见过丁兰时。
从一开始极其地思念,到偶尔地想起。她有时候对着月亮,愣愣地想,她以后会不喜欢他了吗?
距离、时间、久别,每一项都是杀退爱意的利刃。
她有点害怕。
那丁兰时也会不再喜欢她了吗?
在一起两叁天那会儿,他的感情便是微薄的,她需要很努力,才能感受到沸腾的温度。他像一座休眠的火山,需要时时刻刻地提醒,才会迸出一些热烈的回应。
现在过去这么久了。
梁小慵患得患失地想,她的长腿卡比好像不见了。
到吃晚饭的时间,梁小慵走下楼,意外地发现桌上多了许多菜。
温佩宁又出国了,梁知成近来很忙。公司前段时间出了大事——具体她不知道,只隐约从他的电话里听到一座工地塌了。
“爸爸回来吃饭?”她问。
“嗯,”管家说,“还有一位客人。”
“客人?”
梁知成很少带人回家,乍一听,梁小慵不免好。
管家摇头,“具体先生没有交代。”
梁小慵便坐在客厅等他们。
没几分钟,大门被推开。入夏的风湿热地涌进玄关,她坐在沙发左侧,后肩也传来隐约的温度。
她回过头。
呼吸微屏,瞳孔稍稍放大——
时间带着火车的鸣笛声轰隆隆向她冲来。
“小慵,过来。”梁知成喊她。
她仿佛没听到,直直保持这一个转身的姿势,看向他的身侧。
丁兰时。
他比最后一次见面更清瘦一些,也更高一些——也可能她的记忆早出现差错。
他站在梁知成的身后,苍白的皮肤,黑色的衬衫,此时情景中,有着不真切的虚幻感。
梁小慵的嘴唇颤了颤。
“你……”
“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吧。”梁知成笑,“以后,也算一家人了。”
“小慵,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