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真的同意她随便处理了,结果只是一场考验。
她问:“如果我要让他搬走,你又是什么说辞?”
管家:“虽然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精不稳定是很严重的事。如果您要让他离开,我也不会反对,先生会给他另找人看顾。”
梁小慵:“什么人?”
“心理医生、保安、护士……”她指了指,“你见到的这些人。”
“那可不行。”梁小慵皱眉,“回头我让爸爸把他们都开除了,这也叫医生?”
“在你来前,他们也用过药,但是根本抑制不住几分钟。”管家笑,“小姐平常虽然看起来跟小时关系不好,但没想到,他最亲近的还是你。”
“……”
肉体上最亲近的的确是。
梁小慵腹诽。
她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坐着,时尚杂志从今年翻到0年,管家发来消息,说丁兰时醒了。
她上楼去瞧。
推开门,他身上已经被处理好了。换了新的病号服,不见血污。
梁小慵走到他的身边。
“你没事了吧,”他佝着身子,向前倾,面色湮没在阴翳里。梁小慵伸手碰他的肩膀,想看看他额头的伤,“你的……”
“干什么。”他蹙眉避开,语气冷淡。
又变回那个讨人厌的样子了。
梁小慵咕哝:“狗咬吕洞宾。”
丁兰时阖上眼。
屋里暖色的光渡上他刀削斧凿的侧脸,渲上半分血色。在梁小慵以为他不会再讲话的时候,淡色的薄唇微动,很轻的一声。
“……谢谢。”
梁小慵吃惊:“你说什么?”
“谢谢。”
难得他态度这么好。梁小慵好他的底线在哪里,故意凑近:“我没听清——”
丁兰时转过头。
四目相对,梁小慵能看见他眼里的自己。她以为他会不耐烦,正要闭上耳朵,识相地拉开距离。
却看见他认真地复述了一遍:“谢谢。”
语气与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寡冷平淡,但是梁小慵忽然不好意思了。
天呐。
她突然觉得丁兰时一点都不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