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快速吐着信子,身体盘曲,头部扬起,做出攻击姿态,似乎想要提醒祝言。但当祝言的血丝状般地渗进水里,祸津蛇浑身的骨节在一瞬间缩紧,尾巴拼命摆动起来,小嘴张合,不多时,牠的全身乌黑发亮,鳞片边缘甚至折射出一丝淡金色,变得有祝言拇指般粗细了。
牠欢快地对着祝言甩了甩尾巴,似在感谢,甚至打了个饱嗝,下一秒,竟就盘着身体在水里沉沉睡去。然而在无法阻止的睡意侵袭前,牠既留恋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祝言,眼皮的鳞片很快合上。
这哪里是不吃不喝,食欲不振的样子,分明是挑食吧。
祝言脑子里闪过一丝荒唐,微微讶异,“牠对血,也太敏感了。”
只这一点并不能给牠草率归类为异闻中的生物,不过倒是给祝言提了个醒,牠像蚂蟥一般喜血的话,对祝言,或者说对人,可能存在一定的危害,威胁程度有待观察。
保险起见,尸体最安全。祝言下意识捏紧刀子,骤然间,心底一阵刺痛,似乎只要她一动这个念想,身体就不受控地和她的想法僵持起来。
“苏然,我担心……”祝言这才转身看向苏然,才意识到学弟已经半天没出声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却见苏然颓然倒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猫儿般的一团,额头冒汗,牙关紧锁,硬是挺着煎熬,半天没发出一句闷哼。
祝言立即将玻璃皿放好,走近去查看苏然的情况,却被他狠狠一把推开。
他眼睛眯开一条缝,压着嗓子说:“学姐,我们有事明天再说……你先走吧,我不送了。”
苏然的反常,让祝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
“我老毛病,很快就好了。”他微微喘息,强打精起身,“抱歉,让学姐看笑话了。”
祝言蹲下身,眼睛和他齐平:“苏然,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有些事不需要一个人扛。”
她又将他说的话,原路返回。
苏然的脑子里名为理智的丝线瞬间就崩断了,他红了眼眶,声音颤抖:“学姐,我害怕……”
“害怕什么?”祝言耐心小声地说。
他害怕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吃掉她,但如果他清醒后,看到的是她的残肢,他一定也会随她而去的。
“学姐……你能给我舔一口吗?就一口也好。”苏然控制不住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