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伯虎这番歪理,宁王倒也有些愧疚了,原来是孤王逼画将一个人才给逼成了花痴了,如此说来还倒是孤王的不是了,於是索性做一个好人,只说让他回家养病,准备赠他路费并派人一直把他送上苏州。
伯虎得知计已得逞可以脱离贼巢,果真是正中下怀,暗想你虽是老奸巨滑,到底也中了我的计。心中虽然十分喜悦,但嘴里仍然嚷嚷着这九美图还没画,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一会儿又说苏州的妓院不多,找不到美丽的名妓,回去可能没有灵感;再一下又说,或许没有关系,可以穿街过巷的,就找那平常人家的小家碧玉多看看,就不定别有风情;最后则一再重申,说回到老家以后,或许可以定下心来,届时一定要努力做画,定要在三个月期间,将这九美图画好呈给宁王。
宁王见他如此的语无伦次,只当是随口说说,於是摇摇头,敷衍了两句要保重身体,就差人将伯虎支开了。
江南第一风流才子2(回乡准备)且说伯虎由宁王心腹家人护送回乡那一路行来,只见家家流水,户户垂杨,好一派江南风景,得以逃出贼穴,返回家园之时,更是觉得亲切有趣。
看那晴空中青天白云,两岸杨柳随风飘逸,更有一株半棵的丹枫夹在里面,正是青的靛青、白的雪白、绿的碧绿、红的火红,彷佛巧手名家的一幅大画,做了一架数十里长的绝妙屏风。
一路的叹赏不绝,不知不觉中已是红日西斜,忽听一声娇嫩的采莲谣,那唱腔是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听到这歌儿令人身心舒畅、思虑全消。此时季节已过冬至,虽说江南天气暖和,但也早已无莲可采,原来却是爱唱曲儿的船户之女,在河南岸的一叶扁舟之上歌唱自娱,岸边恰有一层芦苇,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一片白花映着带水气的斜阳,好似一条桃红绒毯,正将这舟儿半遮半掩的围在中间。
当此绝妙美景,正应激发灵感作首好诗、拨动心弦绘幅好图,可惜的是胯下的鞭,似是万般倾慕唱曲的俏姑娘,挺起身来摇头幌脑的,像是替这一曲美妙的清唱打着节拍一般,随行的宁王心腹,看到他胯下那般丑样,个个都忍俊不住的噗嗤一笑起来。
原本伯虎被宁王当作上宾请去之时,宁王府上上下下个个都对伯虎表现出敬重的模样,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如今这些下人仆从如此大胆的嘲笑伯虎,正是因为伯虎佯装花疑太过传,不仅宁王认为他成了废人,那些下人仆从也不将他当一回事,虽然因为他那解元的头衔不敢冲撞他,但在言行中对他就有了许多不尊重。
一位平日言行轻浮的仆从便打趣说道:「解元公怎的这么急色啊,这天色渐渐昏暗,也看不着那姑娘是美是丑,您怎的只听到那声音,解元公就要来个饥不择食啦。」这么一说一边的人都捧腹狂笑起来。
唐解元此时的一张俊脸,在夕阳斜照之下,像是只红柿子一般,被这些庸人的嘲戏自是十分的尴尬,万般的扫兴,心头真是一阵阵的气闷,原本的好心情被打得一团乱。心中暗恨那邵道长也不交待清楚,这气机指引处女的秘法,有何解除之道,若是在追求那绝色处女之际,胯下时时顶个大帐蓬,不要说是要亲近佳人,给任何黄花闺女看到了,那个不羞红着脸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