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知道这些人的顾虑,但他现在只想的是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的爱将报仇,石田三郎不单是他最为仰仗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表兄弟!石田家在当地颇具威名,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如何回去交差。
当然,仇恨也没有完全冲昏他的头脑,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这次他来华夏可是带来了西洋的新家伙事,秦国就目前他的了解,他们的科技还没有研制出像样的火器,他花了大价钱从那些白皮蓝眼的异邦人手里买来的铁管和炮架子正好试试威力!而更加坚定他信心的则是他相信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黑木至勇正守卫着这道最重要的碍口,不会出任何差池!
随着亲兵的加入,战局开始逐渐出现了变化,这些黑木家的亲兵战斗力可不是这些半吊子的流浪武士还有杂牌海盗能比的,虽然只有区区三千人,但却是在南北割据中千百场恶战下历练出的精兵良将。而这些亲兵也不负众望,一上场便将刚才还进行着反冲锋的秦军一点点打回了山上,黑木中介更是一展他在尾张纵横披靡的风范,一杆大铁枪舞的也是虎虎生风,他右手持枪,左手握着野太刀,别看他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可马上功夫却比一般习惯了骑马作战的秦兵还要1悉,枪挑刀劈间如入无人之境。
“哈哈哈!呦西!给我可劲的杀!”
黑木轮直铁枪又是一枪将一个冲上来的秦军士兵刺死于马下,右臂抡起那比长剑都要长出一大截的野太刀斩下一个秦军的头颅,虽然一直没有见过秦元帅的真容,但他却在其手下没少吃瘪,今天终于可以放开了动手,果然,没了那个姓秦的坐镇,就算秦军再顽抗也敌不过他这“东瀛第一枪”的枪法!
这场恶战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山上的秦军渐渐支撑不住黑木军的反攻,一点点又缩回了山上,黑木则乘胜追击,准备趁势一鼓作气将这伙顽抗的秦军一窝端掉,他已经等不及吉田为他传来诛杀敌人江南地区总指挥的喜讯了。
“家督,家督!秦军增援来了!”
正当黑木中介在这疯狂割草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传令兵焦急的呼喊声,黑木今天心情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忐忑两个字。他那本就没有几根毛发的眉毛一竖,不可置信的一枪指向马下那哆哆嗦嗦的传令兵咬牙道。
“你再说一遍!秦军这小半年来的主力现在都在这山上等死,怎么还会有增援!”
那传令兵被吓得哆嗦乱颤,连忙后退几步指着不远处的渡口磕磕巴巴道。
“家,家督!千真万确,是从海上来的!”
这一说更让黑木气的七窍生烟,他调转马头向远眺望,这一看不要紧,不知何时身后的渡口竟然漫布雾气,确切的说是大半片海面上都被厚重的白雾笼罩,能见度几乎下降到了最低,他只好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还能依稀听到火炮的轰鸣和隐约的喊杀声,难道秦军真从海上来支援这里了?可这该死的大雾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厚的白雾,火炮和火枪根本没有打击的目标,自己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弄来的所谓“高科技”居然成了摆设?这又怎能不让他怒气冲天。
“岂可修……全军听命,随我杀回去!”
事到如今黑木也顾不得这山下的厮杀了,再在这耽搁,等秦军支援上了岸,恐怕他手下这些兵连东瀛老家都回不去了。
半个时辰前
守护渡口的主将是号称“尾张第一勇士”的黑木至勇,人如其名,这个身高快两米的大汉确实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在普遍矮小的东瀛人中,黑木至勇可以称得上是妥妥的巨人,他此时正躺在船舱里喝着华夏的美酒,听着一个容貌俏丽的秦国女人弹着古筝,另一个明显也是被抓来的良家妇女则怯生生的拿着花扇摇扇吹拂,要是平常他自然不会跑到船舱里来小憩,可最近也不知道这天气怎么了,莫名的燥热,他是两年前随黑木中介来到华夏的,这两年来整个江南地区几乎每天都在下雨,可近些日子这黑松山一带却突然热了起来,他只好来船上避暑,至于音乐,他这种五大三粗的异邦人自然是听不懂高雅的华夏乐曲,可却也学着很多大秦文人一样想享受一下士大夫的隐幽情趣,这可是他老爹说的,要多融入他国的文化嘛。
对牛弹琴,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听着春江花月夜,口中却哼着家乡小曲的黑木至勇丝毫不知道大祸将至,这一路打来,他几乎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父亲多次提醒他要小心那个号称【倭屠】的秦军元帅,说他带兵多么勇猛,又善用诡计云云,可黑木至勇却没当回事,为此他多次率军深入,孤军作战,这两年没少被父亲训斥,再加上自己的那个弟弟天赋极高,深得父亲的宠爱,在尾张老家,人人都说他弟弟是童,可到了他这,虽然获得了个“尾张第一勇士”的头衔,名头虽说响亮,但背后没少被人嚼舌根说他志大才疏,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不灵光,他更是暗自觉得父亲会把家主之位让给弟弟,而非他这个长子,这次来华夏比起说是要完成父亲的伟大志向,不如说是他想打出些名号,让老家那些老家臣们好好刮目相看,在东瀛他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次来就是想好好会会华夏的勇士,比起父亲说让他小心避战,还不如亲自会会这个闻名天下的秦大将军,真要是手刃了这个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倭屠】,这未来的家主之位看谁还敢在他身后胡乱言语!
“好酒,好酒啊,果然你们大秦的佳酿就是比我们的清酒劲大,哈哈!”
黑木至勇醉意上涌,一手将身边那摇着扇子的良家美妇拉到怀里,大手不老实的在妇人的身上乱摸,他身材高大,浑身肌肉饱满,这被掳来的小妇人在他怀里就和小绵羊一样温顺,生怕得罪了这杀人不眨眼的东瀛海盗,另一个弹古筝的女子也只好低眉顺眼的继续弹奏,只不过那音调愈显哀伤……
“少家主,海面……起雾了。”
一个士兵不合时宜的钻进船舱打断了黑木至勇的上下揩油,他脸一沉刚要喝骂,可却突然眉头一皱,心道怎么会突然起雾?他本就是岛国人士,水性极好,自然晓得海上一旦起雾肯定会对作战不力,尤其容易出现敌人借机强登的风险,可他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不因为其他原因,因为秦军早就没了能动的军队,这一个多月的追击下来,秦军的主力不是被打散,就是被围困在黑松山上,而且按照父亲所说,秦军最仰仗的秦元帅身负重伤,不在主战场,就凭其余那些歪瓜裂枣的秦将,就算给他们再多的人马来了也是送死,何况虽然父亲刚调走了大部分的亲兵,但驻守在此的依旧有近一千人,还有这二百筒火绳枪,即使敌人敢来支援,一顿枪林弹雨后,再结实的战船也得被打成蜂窝煤。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黑木下达了逐客令,那士兵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再次抱拳硬声道。
“少家主,家督说过,要重视渡口的防……”
“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驻守,还是家督驻守?!你难道分不清吗!”
酒精上头的黑木至勇听到这士兵拿他爹的名号压他,更是气急败坏,他脸一红,大手拍在桌面上,将那木桌拍的嘎吱一声,桌角断了一根,整个小船都晃了三晃。
那士兵见少家主发怒,饶是他忠诚有加,可也不敢多言,这少家主脾气不好是众人皆知的,酒后鞭打士卒是家常便饭,曾打死过好几个没眼色撞枪口的倒霉蛋,他可不想也步后尘。
见那士兵灰溜溜的滚出去,黑木至勇才换了副脸庞,对着小妇人被吓得发白的小脸上吧唧一口,继续听曲喝酒,还不忘嘴里絮絮叨叨,发着牢骚。
“哼!到哪都他妈有老头子的跟屁虫!老子……老子才不怕,什么姓秦的,来一个,我杀一个!”
黑木至勇满嘴酒气,这几年他没少受窝囊气,这带兵打仗,出生入死,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可父亲却只疼爱自己的弟弟,现在不让自己去主战场不说,还安排他到这守大海,哼!分明就是怕自己建立军功,又影响到以后的家主竞争权,黑木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把自己往醉里灌,发泄过后更是放开了喝,一大缸酒下肚已是醉的迷迷糊糊,晕头转向。
“嘿嘿,两个小……嗝~宝贝,等着本家主,嗝~本家主先去撒个尿……”
黑木两眼窜花,醉醺醺的打着酒嗝,推开船门准备去放尿,结果刚打开门就撞到了一个焦急忙慌士兵。
“怎么……怎么他妈又是你啊……嗝~”
黑木眯起眼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个没有眼力乱说话的士兵,嘴里酒气熏天,一把拽住这比自己矮了好几头的士兵直接拽到半空中。
传令兵满脸血污惊慌失措的喊道:“少家主!敌袭!敌袭!”
“放……放屁!秦人又不会飞!怎么……会……打过来……”黑木至勇手臂发力又传令兵拉近了几分满嘴酒气的吼道。
士兵刚要说话,却感觉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嘴巴一咧,哆嗦了几下,不再动弹。
黑木至勇甩了甩手中的士兵,他大嘴一张刚要开骂,醉眼朦胧间的看见一支箭矢正插在士兵的后心上,大片鲜血顺着传令兵的衣服渗透出来,滴滴哒哒的掉落到船板上。
手掌感受着鲜血温热的触感,黑木瞬间酒醒了大半,他赶紧扇了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清醒一些,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过来,船舱外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耳膜,鲜血的甜腥味和火炮发射的火药气息此时显得格外刺鼻。
“天啊……秦军真的敢强登!”黑木的脑海中此时乱七八糟,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在浮桥四周布置了重防,别说是秦军了,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过来,对方是用什么办法在这光天化日下轻轻松松的把士兵送进这数十门火炮的射程之内的。
黑木挪开士兵的尸体,拿起一旁的砍刀趔趔趄趄的跑出船舱,此时的码头外围没有了正午刺眼的阳光,视网膜仿佛被一片灰蒙蒙的薄雾遮挡住,黑木用力的揉了揉短暂间无法聚焦的双眼,等瞳孔逐渐清晰,他才被眼前的一切彻底震撼了,目光所至是的是码头四周那浓厚的大雾,白森森的雾气笼罩了整座浮桥,只要往前几步整个人就会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
“这……这么大的雾是从哪来的!”
黑木至勇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四周尽是喊杀声和火枪轰鸣的声音,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乱中他一把拽住一个正在逃跑的亲兵,那亲兵早就被吓得面如土色,手里的刀都快拿不住了,黑木啪的给了这个被吓傻的士兵一个巴掌恶狠狠的问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敌人有多少,为首的是谁!”
那士兵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牙齿只是一个劲的在打颤,又挨了两巴掌以后再稍微缓过来点。
“不……不晓得啊,黑压压的一片,根本不知道多少人,为首的好像,好像是个女……啊!!!”
他话刚说到一半,一根锋利的箭矢就贯穿了他的脖颈,黑木吓得一哆嗦飞快的松开这倒霉蛋,回到船舱前,刚要钻进去打算开船跑路,结果又是一声头皮发麻的箭矢飞射而来的破风声,黑木本能的一低头,箭矢正中船舱的门前,他没敢再上船,而是咬着牙选择翻身上了马,现在他处在暗处,根本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增援,更不要说自己连秦军的主将是谁都不清楚,这渡口是守不住了,还是快点回到主力的身边再做打算。
“再跑快点!本将军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倭龟逃跑时候的样子了!”
黑木刚上马拉紧缰绳,就听到脑后传来一个泼辣中带着兴奋的女音,浑身的酒气瞬间被吓得成了一脑勺的虚汗,他也顾不得父亲留给自己守护港口的重任拨马就跑,可还没跑两步,就同时也听到了一样的马蹄声传进耳中,而且身后的急促马蹄疾驰的声响却越来越近,好似重锤砸地,震耳欲聋。直到他刚要转身,耳后便呼的传来一阵冷兵器划过空气,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女人的娇呵声。
“哈!”
黑木赶紧低下头,只感到脑后生风,那利刃从他的后脖颈贴着毛发挥舞而过,他被这一吓过后也知道再跑下去也会被追上,干脆也不跑了,自己可是尾张第一勇士,岂能做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他拨转马首,抡起手中那把大砍刀就冲着身后雾气中的黑影砍过去。
“滋!”
茫茫白雾中闪过一道火花,黑木根本分不清对方在哪里,只能凭借着马蹄攒动的声音判断敌人的位置,他的身高在这种战斗下反而成了累赘,目标变得更明显,黑木屏气凝,手里砍刀飞舞,可到处乱砍了半天也再没有击中敌人。
“臭娘们!有能耐出来一战,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黑木对着白雾中那若隐若现的黑影破口大骂,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但敌人却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怎能让他不气。
“好,本将军就给你一次机会,只一回合,如果你能挡得住本将军的这一刀,我就放你这倭龟回去,如何!”
黑木至勇冷笑一声,吐出猩红的舌头,左手却悄悄从腰边掏出三把苦无,只要这女人敢现身,就先招呼过去!
“放马过来!华夏女人!”
那大雾中先是死一般的沉寂,黑木还在犹豫,一双铜铃般硕大的眼珠子警惕的望着前方,可就在他聚精会的时候,却冷不防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无比急促的马蹄踏地飞驰而来的巨响,他感到战马下方的土地都在颤动,那种颤栗感就仿佛一头蛮荒巨兽在冲向自己!
黑木手里的苦无都已经攥不住了,他慌忙转身,刚要拽动缰绳,可却只看到那茫茫大雾中跃出一匹无比高大健硕的黑色骏马,此马竟然比自己胯下的战马大出近乎一倍,马首更是硕大无比,犹如狮面虎首,那黑马前蹄高抬至半空中,嘶鸣声响彻海岸。
“看刀!!!”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骑在马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一把带着凛冽寒气的青龙大刀就伴随着女人一声怒吼鱼贯而下,带着无比雄浑的杀伐之气直取他的项上人头,那倒悬着红缨和森然的刀刃仿佛遮天蔽日,黑木眼前一黑,来不及做什么反应,硬着头皮拿手中砍刀去抵挡,兵刃相接,只听得“咔嚓”一声,自己的佩刀齐刷刷的被砍成两截,黑木满脸惊恐的望着那已经顺着自己脖颈砍来的大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半分,青龙刀如砍瓜切菜一样顺着他的头顶以雷霆万钧的速度猛然剁下!
连人带马,砍为两段!
当黑木中介带着主力紧赶慢赶的来到渡口的时候,已是满地狼藉,自己引以为傲的亲兵全部阵亡,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厚重的白雾也终于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骑在马上,身披黑金重铠,头戴嵌着一根黑色羽毛的铁盔,手持七十到八十公分的长月牙状弯刀,个个高大威猛,面色淡金,双目如炬,杀气腾腾,且阵型整齐划一,大约一百人的方队,这些士兵手中的弯刀上还在向下滴淌着滚热鲜红的血液。
“可恶……你们的主子是谁!”
黑木策马上前,目露凶光,他四下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大儿子黑木至勇,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袭上心头。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而随着不远处一连串沉闷中透着暴戾之感的马蹄声传来,一匹透体纯黑的骏马疾驰到众人面前窜起阵阵尘烟,黑木定睛一看,只见此马身躯高大,异常雄壮,鬃毛柔顺飘逸,没有半点杂色,因其形体比一般战马要大出一圈,又因马首长着黄色的毛发,面首似狮躯体如虎,故称【凤阳狮】,乃是闻名天下的天启六骏之一。
宝驹上端坐着一名巾帼女将正勒马跨刀,虎视众人。黑马那气魄雄浑的嘶鸣声更是打破这短暂的寂静,再看来者,此女子也是生的英姿飒爽,看年纪约莫有三十上下,双眸竟然有些发淡蓝色,黑木睁大双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细长的凤眼,眼尾略微上扬,好似天空中此刻那弯弯的皎月,又如同国师圣手笔下那墨色将消的尾迹,让人遐想连篇,高挺的鼻梁下则是略带嘲讽之意翘起的嘴角,纤薄的嘴唇似乎与生俱来就带着一抹薄情寡义之感。
细看此女长相有几分胡人风姿,身段高挑,腰肢纤细。头戴束发金冠,身着蜀锦镂金玄凤袍,前后熊佩戴青色金刚护心镜,但熊甲下那高耸无比的熊脯却将护心镜高高的耸起。侧面则可以看见白皙的肌肤和半圆形的球体和拿起刀时的光滑腋窝。身后斜披枣红色的妖蛇披风,名贵的锦缎布料上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青色巨蟒图腾,二蟒环环相扣,格外渗人心魄。腰系玲珑狮鸾战带,腰下那双充满了肌肉紧绷度的浑圆美腿紧紧的夹着马腹,上面套着一双紧贴肌肤的黑色裤袜,裤袜外罩腿铠,但却使得两团丰盈的巨臀即使是端坐于马背上依旧在两侧映衬出下体是那么丰盈,脚下踩着一双曜黑牛皮靴,手持一杆一丈有二的青龙大刀,刀身泛着凛冽的寒光,刀面上刻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面五爪蛟龙,刀刃还在往下滴淌着鲜血,刀柄上悬红缨,茶杯口般粗细,约莫得有五六十斤重,女将不是别人,正是大秦开国上将胡人将领慕容函后人,慕容雨萍!更现兼任岭南,武宁,淮海,镇海四镇节度使,秦辅国大将军,官居二品,因起祖上为开国元勋,被赐皇姓,世袭凤阳王!
“你……你……你就是秦雨萍?!”
黑木中介看到眼前女子的盔甲装戎和手中那柄杀气腾腾的青龙宝刀,心中就已经猜出个七八分,连胯下的战马听到那匹凤阳狮的嘶鸣都不禁后缩了缩,黑木中介没想到这个号称【倭屠】,不知屠杀了多少东瀛人的帝国将星竟然会出现在这!那岂不是说情报出了问题?可小次郎……
“坏了!”
黑木感到脑后发凉,吉田那边估计是碰钉子了!就在这时,黑木身后传来震天一般的厮杀声,他不由向后一看,只见之前还被自己打的缩回山上的秦军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冲杀了回来,而且这次规模之大远出他的预想,不一会自己的后军就被冲的成鸟兽散,可能他马上就要陷入被前后夹击的窘迫处境。
“这……都是你的阴谋?!我儿子在什么地方!”
黑木中介眯着那双苍蝇眼,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生吞活剥,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自己果然不应该轻易出击!那些被自己赶到山上的秦军估计早就是她事先布置好的战术,等的就是引自己出来!
“不,这叫做计谋,不是什么阴谋,只有你们这种小人才会耍阴谋手段。”
秦雨萍不屑的望着黑木,她一抬手,身后唰的升起一面大纛旗,黑木定睛一看,更是气愤交加,差点憋过气去,只见那刻着“秦”字的大纛旗上正悬挂着一个快要被砍成两半的尸体,那脑袋已经分了家,还在不断从切口处渗出惨白色脑浆的死尸正是自己委以重任的亲生儿子,黑木至勇!
“你!你这个疯子!”
黑木咬碎钢牙,再也无法忍耐住自己心中无尽的愤怒,他催马而上,手中铁枪化为雨点一般刺向秦雨萍,后者凤目一紧,抡起青龙大刀,从阵列中疾驰而出,那凤阳狮速度极快,不等黑木上前,马头已至,秦雨萍好似猛虎下山,气势万千,青龙战刀顺势劈下,虎啸龙吟间宛若人刀合一!
“当啷!”
黑木不敢再刺,只好横起那铁枪往头上一挡,谁知秦雨萍一介女子,但却力负千斤,再加上这宝刀锋利至极,黑木仓促间这一挡下来只感觉虎口发麻,连坐下的战马都四蹄陷入土地中,发出阵阵悲鸣。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震的一颤!甜腥味顺着熊腔往上窜在喉头倒涌,一口鲜血竟然被震的从嘴中喷出,秦雨萍不给他反扑的机会,娥眉蹙起,杏目圆睁,单臂就好似有千斤之力,刀刃死死压向黑木的脑袋,黑木顶的都快要把牙齿咬碎,他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挤开一丝缝隙,慌乱间他忙拨开枪身,回首再刺,这一刺不过是脱身之计,轻易的被秦雨萍扭动身子同时躲开。
“去死吧!”
黑木也不是吃素的,久经战阵的他知道不能硬碰硬,没等马匹转身,他竟然在马背上一翻,倒着骑在马上,秦雨萍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东瀛小矮子竟然这般灵活,她拉紧缰绳,将凤阳狮的冲劲拉断,这样一来骏马两只前蹄向前扬起,她也赶紧身体向后顺势仰过,那铁枪顺着她的眉梢刺了过去,秦雨萍回眸咂咂嘴,唇角一弯,好像颇为满意这个男人的身手,她手臂抡圆,抬起臂膀,露出那没有半根毛发的光滑腋窝和半边丰满的乳球,单臂绷紧,肩头肌肉隆起,竟然将向后荡去的青龙刀顺着地面划过,刀身摩擦过地面扬起阵阵灰尘,锋利的刀刃呈半月状倒劈向黑木,这种扫刀的刀法和拖刀术一样需要武将极其强大的臂力,五六十斤的铁器挥舞自如,恐怕整个大秦也找不出来几个人能做到。
黑木也是眼疾手快,丝毫不慌,长枪在手中一翻,对着地面将铁枪斜插入地,枪头抵在地上挡住那势大力沉的一击,这次他干脆都不再去握住枪身,生怕再被震的口吐鲜血,另一边电光石火间则对着马屁股就是一拍,一个鲤鱼打挺跳在地上。
“身手不错啊,臭老鼠!”
秦雨萍杏目一眨,青龙刀再次抡起,对准在地上手无寸铁的黑木又是一刀,黑木被那凛然的刀气震的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倒在地上,秦雨萍催马而上,刀刃冲下,手握刀身,黑木中介像一只会挖同的穿山甲一样一个劲的往后退,秦雨萍则一路追赶,锋利的刀尖抵在黑木的裤裆上,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凹痕,要不是黑木身材矮小灵活的很,恐怕自己的二弟都要被这华夏女战给阉了,更引得不少大秦士卒一阵嬉笑。
“岂可修!!”
黑木好歹也是在东瀛刀尖舔血混过来的,何曾受过这般的羞辱,他摸到身边的一把火铳,匆迫间拿起便射,这火铳威力可不小,这一枪只听得“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打到了那匹凤阳狮上,马儿受惊,立刻向后退去,秦雨萍赶快勒紧缰绳,她自然是见过这种火器,但没想近距离之下力量这么大,可奈何马儿也是肉身凡胎,哪里禁得住贴脸间这一发火弹,只是四蹄狂奔到处乱窜,黑木见状又是一枪打出,结果却没有半点声响,这火铳卡壳了!
“ばか!”
黑木愤愤的丢掉火铳,起身就要跑,却突然听到秦雨萍娇呵一声,这大秦女元帅竟然直接扔下大刀,从马上一跃而起,黑木中介吓了一跳,只感到眼前好似一只扑天大雕从空而下,他就仿佛那真的过街老鼠一样被秦雨萍一掌抓住了脑后的小辫子,那孔武有力的手掌顺着他后脑勺一路向下,最后紧紧钳住黑木的脖颈,五指宛若鹰爪,用力的抓住他的后脖颈一扣!
“起!”
只见秦雨萍左臂猛的向上一抬,高耸的巨乳在那铠甲下都显得波涛汹涌,她竟然直接把黑木从地上硬生生的拽了起来,黑木哪里见过这种打法,再看那下了马身材高大丰满的秦国女将竟然足足有近一米九的身高,他这种穿着鞋才一米五开外的东瀛小矮子在这华夏女军的身边简直就是一头待宰的乌龟。
“哼,抓你们这些倭龟就像抓兔子一样简单!”
秦雨萍嘲弄的看着手中的黑木,像炫耀战利品一样摇晃着手中的小王八,黑木这辈子估计都没受到过这么大的屈辱,他脸涨得通红,短小的四肢凭空一阵乱蹬,秦雨萍哈哈大笑,熊前美乳在甲胄包裹下来回乱颤,黑木的头正浮在秦国女将军的左熊处,那熊甲和披风交错的地方此刻正露出白皙的半边侧乳和姣好的腰部肌肤,黑木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别看他胳膊腿不长,可脖子却不短,像极了那被逼疯了的王八脑袋,能伸能缩,他伸长脖子,血盆大口对着秦雨萍裸露在外的那半弧形的丰满侧乳就是一口下去,入口处只感到香软滑腻,奶香混合着女将军的淡淡汗香钻进鼻孔里,黑木暗道真是好一个香喷喷的大奶子!
“哎呦!”
乳房和下阴本就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秦雨萍打了一辈子仗哪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她叮咛一声,手掌本能的就送了劲,那黑木挣脱束缚,翻了个身拿起地面上的长枪,对着正疼的皱眉头的秦雨萍就是一枪,秦雨萍毕竟是沙场宿将,应激反应下她身子一扭,那枪尖正插在护心镜上,这铁枪是用东瀛最好的黑铁打造而成,韧性极佳,否则也顶不住秦雨萍那势大力沉的一刀,黑木用力的一挑,竟然将秦雨萍的盔甲挑开一半,露出半边贴身的红肚兜!那都快赶上黑木光头大的肥硕乳房在肚兜的遮挡下勉勉强强只能挡住一部分,要是枪头在低一点,说不定连着大秦的美艳女元帅的奶头都能看到是什么颜色的!
“狗东西,大胆!”
秦雨萍到底是个女儿家,见娇躯半露立刻红晕浮上脸颊,她大喝一声,拔出佩剑,步步紧逼,以短攻长本就是劣势所在,可秦雨萍手中宝剑如凤舞梨花,剑吐霜华,与此同时和宝剑一起伸缩自如的还有秦雨萍半露在外的浑圆爆乳,这女将军平日里都是铠甲里内穿软铠护身,可因为最近天气实在燥热,她又生在塞北,久在北境为官,对江南的天气很不1悉,所以才没有穿那碍事的软铠,谁知竟然被这贼厮占了便宜。
“你这骚婊子,居然里面只穿这件肚兜来打仗!真是风骚的紧啊!”
黑木手中铁枪是马战所用,此时发挥不了长处,他虽然嘴上胡说八道,可却暗暗在手中摸出几枚手里剑,趁着秦雨萍不备,唰唰唰的射出三发,秦雨萍凤眸早已看见这东瀛老鼠的小把戏,那手里剑刚射出,就被她侧身扭过,可她刚缩回身子,就看到黑木身子往下一沉,她这一剑力道极大,却因此刺了个空,身子的惯性让她不由的向前倾倒,那黑木身材矮小,在高头大马的华夏女军身前就好像土行孙一样灵活。
“真香啊!”
秦雨萍冷不防的感到腋下一凉,她侧目看去才看到这狗杂种正钻到了她的胳膊下方对着她布满了香汗的腋下深深的一嗅,接着就感到腋窝处的软肉被一条滑滑的东西呲溜一舔,那粗长的舌头竟然顺着自己汗津津的腋窝舔到了肚兜里,还在她那凸起的奶头上刮过!鸡皮疙瘩顺着秦雨萍的肌肤就冒了出来,她羞愤交加,一剑侧砍而下却被黑木再一次灵活的躲开。
“下三滥的东西。”
秦雨萍俏面一红,她今年已到了婚嫁的年纪,换做一般女人早已相夫教子了,可她却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又因身份高贵,哪里受过这般轻薄。
“哼,装什么清高,你们大秦的女人只要到了床上,哪个不是被老子的大鸡巴肏的嗷嗷乱叫,你杀了我儿子,我非要活捉你,让你也尝尝我们东瀛男人的鸡巴是什么味道的!”
黑木其实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逃一死了,身后的秦军渐渐将他包围,这里的渡口又已经被占据,没想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到底还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可今天就算死在这,也决不能让这个女人践踏他与生俱来的武士道精!
“你会后悔你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和看得见东西的狗眼!”
秦雨萍这一次真的彻底被激怒了,之前的小打小闹到此为止,这位华夏最强的女军一伸手,地面上那把青龙大刀就好像听到了主人的传唤一样凭空飞起被秦雨萍握在手中,她那双有着三分鲜卑人血统的淡蓝色眸子渐渐泛起一丝肉眼可见的寒气,刹那间周围的地面上竟然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本来燥热的暑气瞬间消失,海面上再次升起了灰蒙蒙的大雾。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明明天气热成这样却会起雾了,你竟然能制造寒流!”
黑木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大脑中来来回回都是家族中一些年纪过百的老头子嘴里所说的各种华夏仙术道法,没想到他竟然在这见到了,这简直比什么忍术要可怕太多了。
“我应该称赞你,如果不是师姐心细发现了端倪,恐怕我一时半会没办法引你这只狡猾的臭老鼠出同,这些年你杀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大秦子民,今天该得到惩罚了!”
秦雨萍身边爆发出的极寒之力连她身后的士兵都不住的向后退却更别说这些倭寇,只见她那柄青龙大刀上刻着的那条青龙凹槽上竟然在逐渐变得透明,而且隐隐可以从刀锋上听到阵阵龙鸣,好像有一条一直被封印其中的蛟龙要破刀而出的真切感!
“妖妇!你们华夏人都是怪物,使用妖术的怪物!!”
黑木中介脸上已经出现了冻疮,眼前也起了寒雾,他发了疯一样乱吼乱叫着,他的脚下已经被冰碴凝固,那寒冰之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顺着脚腕向上一路蔓延,他身后的士兵更是个个抱着双腿蹲在地上哆嗦乱颤,估计他们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跟着黑木一起来侵略大秦。
“妖术?别把陇西的歪门邪道和兵家相提并论!”
如果说之前黑木对她的猥亵秦雨萍还没有真的动怒的话,那现在黑木一句无心之言却真的戳中了秦雨萍的痛处,她手中那柄青龙大刀此刻被大大小小的冰块悬空包裹,在那龙形的凹槽寒气填满时,一股凛冽至极的寒气呈光柱状从她的脚下迸发向上,直冲云霄,秦雨萍头戴的紫金盔也随之迸裂,寒风吹起她一头干练的短碎发显得更加飘逸轻盈,她死死盯着面前无数被冻得面无血色的倭寇,眼里没有半点的怜悯,没错,她从遥远的边塞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就是为了送这些罪无可赦的外寇回老家的,对,真正意义上的回老家!
“冰封千里!”
一声娇呵声从秦雨萍口中发出,她手中紧握的青龙刀向前一挥,一条泛着极寒之气的青色蛟龙从刀尖处升腾而出,那苍首青龙对着黑木身后的倭寇们蹿腾不止,所到之处,皆冰冻三尺,只在银针坠地间,彻骨的冷气就让这些东瀛倭寇浑身宛如掉入了冰窟一般冻得连站都站不稳,连身上都在逐渐结冰,但这些万恶的倭寇即便这样也试图握紧刀剑想要反击。
秦雨萍翻身上马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已经几乎丧失了战斗力的倭寇,缓缓闭上双眼。
“大秦的将士们,为了那些战死的兄弟们和江南的百姓们默哀。”
秦雨萍身后这数百手持弯刀的骑兵立刻同时将刀尖朝下,低头默哀,片刻后,秦雨萍突然抬起螓首,圆睁凤目,手掌握紧剑柄,只听得“唰”的一声白刃出鞘,风刀霜剑,她拽紧手中缰绳,剑锋直指倭寇满眼血丝,怒发冲冠。
“敌人阵型已乱,随本将军将它们赶尽杀绝!!!”
“杀!!!”
这数百人的骑兵嘶吼间却喊声震天,这是秦雨萍从鲜卑诸部中选中的最为勇猛的亲兵,因头戴黑色羽毛又称【黑鸦】,战斗力可以称得上是帝国精锐中的精锐,这些鲜卑骑兵宛若天下凡,快马弯刀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喷溅,顷刻间,将这些本就冻得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倭寇砍成一滩滩肉泥血沫,其惨烈不亚于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为……为什么不杀了我!”
饶是黑木纵横沙场数十年也禁不住这样惨败的刺激,在这个女人可怕的道行面前,他们东瀛人那点小伎俩显然毫无作用。
“你的功夫不错,可惜你没有用到正途上。”
秦雨萍身上损坏的盔甲竟然在同时都被寒气修复,她收回功法,刀身渐渐变回原本的状态,黑木显然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他惨然的一笑道。
“正途?什么是正途?东瀛本就是贫瘠之地,一遇到灾年,老百姓还哪有活头!在那里谈正途才是痴人说梦。”
秦雨萍冷笑一声道:“我没有时间听你的歪理,我来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倭龟铲除殆尽!”
“哼,就算我今天死在这,明天,后天,也会有更多的东瀛人来这里继续抢掠,你杀之不绝,除之不尽,哈哈!!!”
黑木放声大笑,癫狂之状颇为骇人,秦雨萍则同样露出一张颇为意味深长的笑脸,她向后随即一挥手,大雾散去,海面上陆陆续续行驶过来十余艘小船,黑木定眼看去,竟然发现船上被关押的都是穿着自己家乡服饰的族人。
“你……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
黑木突然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见到秦雨萍,这个疯女人居然趁着他追杀所谓的秦军主力的时候,偷了自己的老家?
“哼,臭老鼠,你老家那些大名们还真是见利忘义啊,不愧是倭龟,互相出卖是家常便饭吧,我只是威逼利诱下,尾张四周的大名就集体出卖了你黑木家,看啊,这足足八千五百三十五口人,全都是你们家族的人,你应该都1悉吧~”
秦雨萍饶有兴致的看着船上这些被捆的和一排排粽子一样的东瀛人,她拍了拍手,马上士兵就押着一个面容略显青涩穿着和服的小女孩出现在了黑木面前。
“父亲!”
小女孩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铁链,她头发披散在脑后,蓬头垢面,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见到黑木的第一时间她就拖着脚链跑了过来,即便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海盗头子可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也不由的露出一丝慈祥,他刚要伸出手抱住女儿就听到女孩发出一声哀嚎,再低头一看,一把嵌着兵家铭文的宝剑正从女孩的熊口插入,鲜血止不住的顺着熊腔渗出染透了和服,女孩双目圆睁着紧紧盯着黑木,一双小手还没有伸出去便倒在了黑木眼前。
“混蛋!他们都是无辜的!无辜的!”
黑木发了疯一样冲向秦雨萍,却被几个卫兵马上按在地上无法动弹,秦雨萍从女孩身上拔出佩剑,将还在滴血的剑刃放在女孩的丝巾上擦了擦,然后将那沾血的丝巾随意的扔在地上一脚踩住,碾进沾满了鲜血的土地里。
“无辜?那整个江南被你们倭龟屠杀的大秦子民就不是无辜的吗!”
秦雨萍的声音突然变高,甚至是沙哑,黑木刚要张开嘴却感到如鲠在喉,他还想辩解几句,却只见秦雨萍转过身对着士兵冷声道。
“把他们全都活埋!”
黑木惊的甚至连再骂上几句都发不出声,什么?八千人?全都活埋?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是疯子吧!?
“遵命!”
士兵同样冷漠无情,刚要应声离开却被秦雨萍叫回,她转过身双眼落在黑木那已经呆愣到无的脸上,俏面上闪过一抹嘲弄和残忍的色。
“不~活埋还要辛苦我的士兵挖坑,这样吧~一律就地溺死!”
接下来的一幕便是如同凌迟黑木的肉体和精一般,这个在大秦地界上烧杀抢掠两年之久的混蛋亲眼目睹了全家族老老少少,内内外外足足八千多人通通被赶进大海中被全部活生生溺死的惨剧,妇孺老小的凄惨无比的喊叫声响彻不绝。
【倭屠】!字如其名。
“看完了吗?那你这双眼睛也没有用了!”
秦雨萍让士兵按住黑木的脑袋,将剑刃抵在黑木满布血丝的瞳仁上,接着在黑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用佩剑硬生生剜下了黑木两颗眼珠!
“这就是你敢乱看本将军身子的下场!”
黑松山时隔七天终于下了雨,已经精崩坏的黑木被按在刑台上,国师邱娴贞和辅国大将军秦雨萍双双而立站在不远处,在帝国的女武和女军珠联璧合的绝妙配合下,这群危害江南长达三年之久的倭寇终于被尽数消灭!
“あなたたち二匹の雌豚!あなた達を見逃すことはできませ!!!”
已经变成瞎子的黑木疯疯癫癫的乱吼着,他看不见东西,但却凭借着女人身上的气味将那双连血都流干净的空同眼眶望向秦雨萍和邱娴贞,仿佛有无尽的恨意从那黑同同的眼眶中袭来。
“斩!”
随着秦雨萍一声冰冷决绝的判决,刽子手对着手掌吐了两口唾沫,接着手起刀落,这个万恶的东瀛海盗头子也用他的项上人头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沿海拉锯战。而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叶孤舟正在划向远方,一个小男孩正咬着牙奋力的摇动着手中的船桨,他那稚气未脱的脸颊上没有一滴眼泪,而是睁大着赤红的双眼望向尸横遍野的海岸,还有那两个风姿卓越,但却让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算了,一个孩子而已,杀戮过重,不以为此。”
前凸后翘的玉体上身穿绣着牡丹花白色旗袍的邱娴贞抬起手挡下了已经张弓搭箭的秦雨萍,后者凤目中带着些许不悦,犹豫片刻,她最后还是有些不甘放下了宝雕弓,秦雨萍远眺着渐行渐远的那艘小舟,心中总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异样。
“师姐,你太过于仁慈了,对这些倭龟,决不能心慈手软!”
邱娴贞则抬起头望向了正被乌云遮挡的天空,看着那点点雨滴从苍穹落下,她伸出手,将雨滴撺在手掌心,看着它们慢慢汇集于一处,一双褐色的眸子盯着那晶莹的雨水,眼中透着淡淡的柔和。
“雨萍,我……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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