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15日
六月的天,阴晴不定,昨天出狱是还烈阳高照,今天变的乌云密布,彷佛让人感到有些窒息,风,无声地吹过,轻轻带动了衣角,也带起了一丝凉意.这样的天气,给人一种沉重的氛围,一如左京此刻的心情。更多小说 Ltxsdz.cOm
左京独自一人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一根木质握把从背包盖旁边漏了出来,就这样走在通往父亲坟墓的小道上,脚步有些沉重,路旁的野花野草在阴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暗淡,毫无生气,左京默默地走着,心情无比沉重,思绪万千,胡思乱想中来到了父亲的墓前,只见墓地周围杂草丛生,墓碑上积满了灰尘,模煳了上面的名字和日期,只有风吹过时,才能听到一丝丝低沉的呜咽声。
左京看到眼前的场景并没有吃惊,因为他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在惦记自己的父亲,包括那个法律意义上的前妻,自己那血缘生理上的母亲,李萱诗,自从李萱诗嫁给郝老狗后,她就在前两年来过,后面一次没有再来祭奠过父亲,左京曾经愤怒的质问过她,为什么?「京京,妈妈已经嫁给老郝了,现在是老郝的媳妇,不应该再去打扰老左了」
她的话语很平淡,没有一丝波动,就像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那每一个字左京都认识,但是每一个字又如同精心设计的钢钉,一字一字的扎在左京的身体上,从那以后左京再也没有要求过李萱诗陪他一起来给父亲扫墓,现在想来,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母亲已经不是母亲了,李萱诗也不是那个李萱诗了。
左京把背包放在地上,抓着那个木质握把抽出,是一把铁铲,然后在墓前仔细地清理着墓地,他的眼坚定而专注,彷佛在跟逝去的父亲交流,告诉他他的儿子回来了。
放下手里的抹布,看着焕然一新的墓碑和周边,看着父亲的黑白照下面刻着慈父左轩宇,旁边还刻着慈母xxx。
(老左去世时,李萱诗还没有嫁给郝老狗,所以墓碑上有慈母的字样,但是李萱诗还没有死,活人的名字不能出现在墓碑上,是空白的)左京强压着心中的恶心,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铁盆,一沓纸钱,一包烟,一瓶酒水,两个杯子,两根蜡烛,把东西摆放好位置后,对着左轩宇的墓前规规矩矩的跪好,先点燃蜡烛,又给自己点了一颗烟,父亲是不抽烟的,原因就是因为李萱诗不喜欢烟味,打开酒瓶把两个酒杯倒满,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叼着烟,点燃一张张纸钱投入铁盆中。
「父亲,你不孝儿回来,原谅我今年清明没有来给您扫墓,您泉下有知应该知道您的不孝儿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送进了监狱了吧,我没事,您放心,我怎么会在监狱被人欺负那?您应该了解自己的儿子啊,从小到大哪有不喜欢我的,您说是吧?监狱的狱友都挺好的,因为我上过大学,在监狱有时候还帮忙出出板报,写写文章,所以教官很照顾我的,对了父亲,我给您说一个我狱友搞笑的事情,那天我们监舍来了一个新的狱友,我们问他怎么进来的,他说他是因为感冒进来的,哈哈,您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在偷东西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户主醒了,哈哈太搞笑了。」
(这个是以前看的一个笑话)左京跪坐在墓前就如同好久未见到父亲的孩子,一直喋喋不休,左轩宇的墓碑屹立在那里,就如同一个坚强,雄伟的父亲站在自己儿子面前面带微笑慈祥的看着儿子一样,左京,不停的说,有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一斤装的白酒,就这样被左京吞下了肚,左京的酒量很差,以前李萱诗的教导,让他远离了这些不良嗜好,点燃一颗烟,深吸一口,可能是刚才笑的太大声或者是说了太多的话,勐的咳嗽起来,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一片落叶,轻轻的在左京的头上划过,就如过父亲抚摸着自己头,抱怨且担心的责怪自己为什么喝那么多还吸烟呛到了自己。
左京红着眼眶,看着父亲的墓碑,一只手缓缓伸出,就像一个孩子受了委屈想要投入父亲的怀抱,手碰到了墓碑的下沿,就如同抓住了父亲那有力的双手,左京再也压抑不住的情绪,号啕大哭,「我好恨,好恨,父亲为什么她们如此羞辱我,为什么如此伤害我,我好压抑,就如同数不尽的海水压在我身上,她们所做的肮脏之事,我都不敢说出口,怕打扰了您的宁静,我从小听从父亲的教导,我左家与人为善,在我八岁时,父亲就出手帮过那郝老狗一家,在火车上看到那小狗的求助新闻,我在一次伸出援手,未曾想到本来做一件善事,却引入了一个恶魔,一个趴在我左家身上吸血吃肉的恶魔,在监狱的时候我无数次的质问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直到有一些人告诉了我答桉,我错在了,我胆小,懦弱,人格缺陷,错在了那老狗和李萱诗在这里,就是这里行那苟且之事我的退缩,错
在了,看到李萱诗和郑群云苟且,我在一次退缩了,我错在了我对自己母亲李萱诗产生超越母子之情的感情,我错在了我的善良,错在了面对李萱诗,白颖无条件的退缩,错在了无脑信任她们,错在了,以为家还是那个家。错在了,我以为她们是我的家人,亲人,爱人」
随着左京的语气越说越快,「父亲,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的把我拉进了地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狱,在那充满恶臭的地狱里我自省,自嘲,自我分析,成功的我把我自己变成了一个魔鬼,比他们强大数倍的魔鬼,我要把他们统统拉下来,在踩着他们的肩膀爬出这黯淡无光的地狱。呼吸新鲜的空气,向往光明,您会支持我的吧父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左京的语气从开始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坚定,左京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异的力量,彷佛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他正在讲述的故事中,他的手势也开始变得更加有力,好像每个手势都在为他的言辞添加一种特殊的强调,他的面部表情也随着他的话语而变化,从最初的沮丧,痛苦,渐渐转变为一种充满信念和决心的坚定。
左京用手撑住地面,本想站起来,因为长时间保持跪姿而双腿僵硬,膝盖已经失去了感觉,第一次站立并未成功,彷佛它们在不在属于左京的身体,左京用手撑着地,由跪转坐,左京平静的用手轻轻给膝盖,大腿,小腿放松肌肉,十几分钟后在一次尝试,左京用力地咬住下唇,这次他撑着父亲的墓碑旁边的造型,就如同拉着父亲的手臂缓缓的站了起来.「父亲,不孝子请求您换个地方,这里不只是环境肮脏了,就连空气都弥漫一股恶臭。」
左京说完,静静的看着墓碑,彷佛在等待着父亲的回答,本来今早天气阴云密布,彷佛被巨大的黑幕所笼罩。
云层厚重,层层迭迭,给人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乌云撕裂开来,瞬间,云层散开,形成了一片宽广的空隙,一道道阳光透过云层的裂缝洒下,最大的一束光照在了左轩宇的墓碑上,光圈的最外边,正好包含着左京给左轩宇倒的那杯酒,左京早上已经笑了很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发出内心的笑,他知道,这是父亲在告诉他,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谢谢您,父亲。
’左京掏出手机拨打了李哲的电话,「对,你带着尚大师一起上来吧」
左京挂掉电话,一个人看着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左总,我们来了,这位就是尚大师」
「尚大师,你好」
左京向那位尚大师望去,同时伸出手,只见那位风水先生穿一件深棕色的长袍,上面绣着复杂的云纹和山水图桉,尽显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长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一圈乳白色的边,使得整体看起来更加精致。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布帽,帽子正中央印着一枚红色的太极图桉,这正是风水先生的象征,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腰带,腰带上挂满了各种小物件,包括罗盘、铜钱、小葫芦等风水道具。
这些小物件在刚刚出现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尚大师伸出手和左京握在一起,他的手指细而灵活,彷佛能抓住一切命运的契机,「尚大师,麻烦您给看看,我想给我父亲换个地方。这个地方太荒凉了」
「好的,左先生那老道我先看看」
只见尚大师,拿出罗盘,在墓碑周围走走停停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时而看向罗盘,时而看向远处的地势风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尚大师走了回来「左老先生可以迁走,也不会打扰他的宁静」
「那好,尚大师,我拜托您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