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奶奶和小鹤一个房间,孟红盈与姚健一个房间,孟企在沙发上睡。
当晚这般,天天如此,小鹤迟迟都没和孟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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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孟鹤刚到奶奶家的时候,脸上挂着姨母般慈祥的笑容,她看着姚健和孟红盈两人搬着板凳坐在奶奶面前,一起洗着韭菜,姚健说的笑话逗得老太一乐一乐的,小鹤也不时笑出声来。
小鹤玩着手机,和柳宸话着家长里短。
“今天和老爸去买了门联,又啰嗦了我一路。”柳宸发来的消息。
“买那么早呀。”小鹤回应。
“主要还是顺路看看哪里买年货便宜,带我去就是为了找个劳动力帮忙扛货的。”
“那伯母呢?”
“她还在上班。”
“上到哪天啊?”
“2月8号,所以就这之前我还有时间出去玩。想和小鹤去看电影,有空吗?”
“我已经回奶奶家啦,年后可以邀我吗?”
“嗯,那年后我想和你去逛街。”
午孟鹤突然看到别人的新消息提醒,是灿宝的,她忙打开瞧。
上面写着:“小鹤姐姐,谢谢孟叔叔来接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午孟鹤呆呆地盯着屏幕好几分钟,然后关掉了手机屏幕,把手机塞到了沙发靠枕底下。
午孟鹤早就不生气了,她坐在卧室床上,看着爸爸进来和她说话,那种复杂的,混合着各种思绪的感情又涌了上来。无言,只有伤心低落的双眼。
这之后的几天里,她不知道怎么和孟企搭话,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按每年惯例孟企都要带她去外公外婆家吃年夜饭。
午孟鹤默默地跟在孟企身后,孟企照常和她说话,叮嘱她事情,两人有简单的身体触碰,事实上午孟鹤也渴望孟企能主动牵着她的手,她似乎觉得那样做是两人关系修复如初的体现。
春运,如海水般的人潮里,孟企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环在午孟鹤的肩膀上,护着她破开波浪,挤上了火车。
孟企坐在靠过道的座位,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头偏在外侧看着往来乘客,他在等卖矿泉水的小车过来。
午孟鹤拿起耳机的一边听筒,塞在孟企耳朵里,里面涌出的音乐是《黄昏的华尔兹》,然后她的头靠到了孟企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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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积了一晚的雪,薄薄地铺就在屋檐、树杈、道边、冰面上,麻雀飞过枝头,颤下一些雪沫。
外公家已经是一派热闹景象,院子里摆了张大桌,近十号人或站或坐。午盛强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午韶,37岁,和她丈夫站在蜂窝煤炉旁说着话,她有两个儿子,在客厅打着手机游戏;小女儿午秋水,25岁,在读研究生,前年刚结婚,正戴着手套洗鱼。
孟企牵着午孟鹤穿过院门,进到院子里。午孟鹤穿着象牙儿白的羽绒服,袖口和帽檐带有绒毛。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头发直直地垂下,末梢兜进领口,眼镜的镀层反着绿色的光,下面长长的睫毛不安地上下飞动。
小姨午秋水抬头看见两人,手中拎着鱼尾巴呆呆地望着这边,喃喃地说着几个字。
“华姐姐……”
天没全黑,一大家子人在院子里吃完了盛大的年夜饭,鸡鸭鱼肉,果菜拼盘,抚慰了孟企和午孟鹤的劳顿。饭后午孟鹤被两位阿姨拉在客厅里看着春晚边聊天,说的无非就是各人小时候的糗事……
晚上午孟鹤与孟企仍是在西屋睡,气温渐冷,孟企摸了摸暖气片,又去外面拿回来一个小炭炉。
“爸。”午孟鹤的话匣子被阿姨们的轮番进攻下终于开了锁,她裹着被子,捂着冰凉的脚丫说道。
“小鹤,”孟企猛转过来,“你不生爸爸气了?太好了。”
“本来就不生你气。”午孟鹤嘀咕着。
“你为什么不实话和我说呢?”她继续说道。
孟企沉默了一下,心中明晰了许多,是啊,当初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你怕我生气?”
“你怕我耍小脾气?”
“你怕我不让你去?”
说着小鹤眼泪就要往下掉。
她强忍着,抬头上看,眼睛张得大大的,眼圈红红的,两片眼镜上已沾上了水珠。
孟企无法回答,只能靠近,搂住她。
“爸你怎么能骗我呢?”
泪水决堤在孟企的胸口,孟企鼻子酸酸的,也流下泪来。: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