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有些抱歉地瘪着嘴,各位英雄,你们可别说我不仗义,岸本都说你们在这里只能打酱油了,那你们就安心地在跑一跑龙套好了。
惋惜地摇了摇头之后,我开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来的地方跑去。
蝎叔,那你这样的良民在晓这样的恐怖组织里是没有前途也没有归属感的。还是让我们穿越玛丽苏来拯救你于水火,带你走回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吧。
我事前已经跟千代婆婆确认过,她发明那个术理论上是能够将蝎叔的部□体再次恢复到血之躯的状态的。另一方面,他在沙忍村一走十几年,但是村子里的人只当他是失踪而不是叛变,所以他在村民心里也没有什么负面的形象。也就是说只要蝎叔本人愿意退出恐怖组织,那么沙忍村的大门肯定是朝他敞开的。
要我说搞艺术在哪里不能搞啊?
叔,你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
总共两分多钟的路程现在对于我而言显得尤为漫长,特别是远远地看见原本漆着红漆看起来富丽堂皇的牌坊倾斜倒塌化作了烂木桩,和那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块之后,心脏更是紧张得几乎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放眼望去一片的断壁残垣,我暗自咬牙加速,心里默默祈祷着两边都不要出人命才好。
就在我走神的瞬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大地都在微微发颤。起初,我还以为是迪达拉那个无良分子在乱扔炸弹,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蝎叔在放火,整个石洞的顶都已经被他打穿。
几个跳跃之后,我从被掀开的屋顶里潜进蝎叔和小樱他们的战场。此时蝎叔已经被逼的使出自**作的秘技了,而满地兵器的残骸,以及杂乱铺散着的各种极富造型感的黑色的砂铁雕塑让我一时之间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只能整个人挂在墙壁上观察情况。
蝎叔此时正处在一级战斗状态,正是神经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的时候。我这才刚一进来,他的火龙就朝我招呼过来。
我一个瞬身闪开,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火焰的温度又追了过来,“老师,是我啊!你可别理门户啊!”
蝎叔听见我的声音之后也不觉得多意外,他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切了一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而蝎叔则满不在乎地说,“天天,你果然没有好好修炼,居然用了这么久才赶到这里。作为老师,我真是觉得颜面无光。”
小樱一开始看见我的时候,面上显然是看见了援兵的喜悦,但听了我和蝎叔之间的对话之后,她的脸上很快显现出茫然失措的神采。
“天天……”小樱仍旧躲在一块巨石后头避开蝎叔的火焰,而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我,“天天,你跟他认识?”
我几个跳跃来到小樱身边,“不瞒你说,蝎叔是我老师。”
听了我的话小樱更加吃惊了,她本能地想后退跟我拉开安全距离,但是我早料到她的反应,一记手刀既狠又准地劈在她的脖子后头。
“天天!你……”
小樱在倒下之前露出的那个眼神是十分经典那种被同伴出卖之后饱含辛酸不甘,又带着对于社会现实控诉的眼神。我对于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只是今天却难得有些自我厌恶,总觉得我似乎总是在做叛徒。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毫不手软地去伤害那些被我视为同伴的人。
我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个三观端正的人,可如今看来却也不尽然。
“丫头,你不要紧吧?”千代婆婆轻轻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回过身来,将怀里已经陷入昏迷的小樱放在地上之后,我动作迅速地结印,一个黑色的结界迅速张开将这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山洞包裹起来。
小樱,不好意思,你女主的光辉留到以后换一个对象在体现吧……
蝎叔暂时收起了攻击的攻势,站在原地观察着我的下一步动作,“你想干什么?”
“想跟你谈谈。”我蹲在原地,冷静地看着蝎叔,“现在你的也在这里,我们好好地谈一谈怎么样?”
“谈什么?”蝎叔将手上的火焰喷器收了起来,但依旧站在那个类似于自己肠子的锁链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们。
千代婆婆站在我身边,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孙子神情极其复杂。
“蝎叔!跟自己亲人动手的感觉不太好吧?”我想了想,斟酌着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为什么非得在晓这样的恐怖组织里头蹲着呢?咱们搞艺术在哪里不能搞啊?非要学人家报复社会有什么好的?”
蝎叔这一把年纪肯定不会听我关于人生见解,社会道德的认识的,所以我才说了两句就被蝎叔极其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你想说什么?”
我不以为忤,继续孜孜不倦,“咱们做忍者向来都是死了拉倒的,对吧?”我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但是咱不是还活着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饿不饿?”
“什么?!”
“我妈最近新研发出了几款甜品,好吃得不得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就想说一句……”我一反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的态度看着蝎叔,“叔,咱们回家好不好?”
“切!无聊!”蝎叔瞪着我,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眼见蝎叔态度抵触,我只能蹲在原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没爹妈爱也就算了,居然连自爱都不知道。”
我自顾自地拉着千代婆婆愁眉苦脸地接着往下说,“千代婆婆,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年轻的时候当忍者,刀光剑影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数结果却来了一出人间惨剧,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着,我有意无意地往蝎叔的方向瞥了一眼,“你说你,好不容易抱了孙子结果却死了儿子;好不容易把孙子拉扯大了,孙子却跟别人跑了;好不容易接受现实了,结果你孙子提着刀回来要把你给砍了……您老真是太不容易了。”
说着我装模作样地鞠了一把同情泪,结果没想到老太太的辛酸劲儿好像真被我给激了起来。那双干枯瘦小的手在我掌心微微颤抖起来,我颇感意外地抬起头就看见千代婆婆的眼睛里好像真是含着些眼泪。
但老人毕竟是经历过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的,她不可能在比自己的孙子辈分还小的人面前落泪。千代婆婆颤颤巍巍地抽回手,转过身背对着我和蝎叔的方向胡乱地擦了擦脸。但是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杂乱的吸气声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这个曾经出生入死无所畏惧的老人,在哭。
“你把你弄哭了!”我看着蝎叔竭力撇清关系。
蝎叔狠狠地朝我瞪了一眼,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你把千代婆婆弄哭的!”
“可是她是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哭的。”我据理力争。
“你说谁不成器?”
“肯定在说你。这里没别人可以当孙子。”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蝎叔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身后像是螺旋桨一样的利刃慢慢地转动,发出金属摩擦的不详的声响。
“我要是死了,我妈肯定会哭死的。不过反正你也已经这么混账了,肯定不介意多一个女人为你流眼泪的。”我坐在原地几乎算得上无赖地接口。
说完这句话后,我的手心里满是冷汗。虽然我表面上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我很清楚自己这是在赌博,唯一的赌注就是蝎叔还没有彻底泯灭的人。
“你!”蝎叔应该是气极了,他狠狠地瞪着我却不没有开口反驳也没要痛下杀手。
“蝎叔,说实在的你一直很介意没有父母这件事情吧?”我认真地看着蝎叔的眼睛,“千代婆婆是你,她把你养大,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可是她还是一直觉得自己欠着你。她觉得自己欠你一个幸福的童年,欠你一个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所以她研究出一个术,用那个术可以把生命力原原本本地传递给两外一个人。这个术她是为了你创造的,就是为了让你的父母复活,千代婆婆连命都愿意不要,只为了填补你的遗憾。”
话说到这里,千代婆婆的抽泣声渐渐减弱,而蝎叔的脸上则露出某种诧异的神情。他不自觉地摇头,好像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一样。
“蝎叔,千代婆婆手把手地把你养大,教你傀儡术,又要为了你豁出命不要。你不觉得人这一辈子有这样一个无私地爱着自己的亲人已经足够了吗?”我盯着蝎叔那看起来已经有些动容的脸接着说道,“所以说,蝎叔啊,咱还是回家吧!”
“……”
“……”
接下去就是长久的沉默,我自己觉得希望的小火苗已经是越烧越旺了,但没想到蝎叔居然一把年纪玩傲娇,在哼了一声之后,居然落跑了!
我和千代婆婆对看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叹气,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这个负心的世界啊!</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