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椆念完状纸后,三个人登时跪地求饶,哭着大喊“冤枉”,吕椆拍了下惊堂木,“肃静,本官今日奉旨审理此案,就是要还原事实真相,尔等刁奴速速把当日情景一一细述一遍,切记不可隐瞒,不可撒谎,否则,乱棍打死。”
因着李妈妈身份不一般,吕椆先让她开口。
李妈妈先是把事发当日的情形学了一遍,无非就是颜彦、颜彧几个进了藏书楼,刚一脱外衣,陆呦便从书架后站出来,随后颜彦蒙了,颜彧尖叫,再后来便是马氏带着一众小姐夫人们赶过来,接着是颜彦晕倒。
“回官爷,小的做了我们小姐十四年的奶娘,从小姐出生后就跟着她,小的怎么会不心疼小姐不对小姐尽责呢?只因小姐出事后,我们夫人找到小的,说是要小的站出来替小姐去死,说是小的没有尽到看管之责,以致于让小姐蒙羞。回官爷,小的上有六旬老母,下有三个儿女,小的也不想死啊。于是,我们夫人说,若是小的不死,只怕我们小姐就得死,否则,无法保全小姐的名声,也无法能保全颜府的名声。这么着,小的就鬼迷心窍了,劝说我们小姐自尽了。回官爷,小的是有罪,可小的也是受了夫人的蛊惑啊。。。”李妈妈跪下去磕头求情。
“这是什么话,你一个做奴才的不想死还想攀扯主子,你这种刁奴就该乱棍打死,亏得我们夫人当时还对你发了善心,留你一家性命。”刘妈妈当即骂道。
“刘妈妈这话也不对,倘若当初没有人逼李妈妈,李妈妈也不会去鼓动我们小姐自尽,李妈妈当初为了说服小姐,搬出了颜老夫人,又搬出了太后。。。”青釉回怼道。
“住嘴,还没到你们分辩的时候,先听听那两个刁奴说什么。”吕椆再次拍了下惊堂木,打断了青釉。
青釉噘了噘嘴,倒是把嘴闭上了。
那两个婆子则交代她们先去巡视了一遍藏书楼的小门和几个角落,没有任何意外便站到了大门口当值,紧接着是刘妈妈喊她们去帮忙搬东西,回来便继续站在了门口,期间大约有一刻来钟,因而她们也就没再去检查藏书楼的小门。
事发后,颜府以她们没有尽职尽责为由把她们发卖去了百里外的一个农庄。
“回官爷,小的也觉得冤枉啊,小的本来是检查过了没有毛病的,可谁知中途会被人喊去搬东西,彼时院子里还有不少闲人,却独独叫了我们两个去搬东西,分明就是有人存心想陷害我们和大小姐。”两个婆子跪地说道。
主要是方才状纸上最后一句话吓到她们了,不但要把她们乱棍打死,还得把她们的家眷送去充军,因而,这会谁也顾不得颜府不颜府,马氏不马氏了。
“这可真是胡说八道,大小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想要存心陷害她?你们两个不想死也别拉扯别人。”刘妈妈说完跪了下去,“回官爷,当日是小的喊这两人去帮忙搬东西的,才刚这两人也说了,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让她们回来了,这期间,她们完全可以再去检查一遍藏书楼的小门,可她们没有这么做,可见就是为了躲懒,如今不想死了又想胡乱攀扯别人,这种刁奴最可恨了,依小的说,就该乱棍打死了事。”
这话刚一说完,吕椆的惊堂木又响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