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山外,宁辰好看了一眼身边人,问道,“刚才你和红竹说了什么?”
“这是女子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你”馨雨轻笑道。
宁辰笑了笑,道,“我是你夫君,也不能说吗?”
“不能说”馨雨点头道。
六个月后,南陵大地上,再不见两人身影,再出现时,已至佛修鼎盛的西佛故土。
与州、南陵完全不同的一方净土,武修盛行,尤其是佛修者,更是随处都可见。
天佛山、西瑶山、菩提谷,昔日西佛三大修佛圣地,三教之下,大小庙宇布满佛土,百姓信佛,武者修佛。
故水凭栏,宁辰再至,看着昔日与玄罗大战的遗址,面露感慨。
“天下之间,果然每处风景都不同”馨雨轻声道。
“相比其他四域,西佛故土纷争最少,人们有了信仰,心中便有了寄托,相对而言,便少了许多争斗”宁辰开口道。
“你不是不喜欢佛吗?”馨雨看向身边人,问道。
“我不喜欢的并非佛,而是那些不事劳作的伪佛,若是连佛也役使百姓,以信仰奴役平民为其劳作、奉献,这个佛字,岂非虚妄”宁辰平静道。
这一生,他认识的修佛者不少,但,能担得起佛名之人,少之又少。
昔日有剑菩提,不削发,不尊杀生戒,为天下百姓不惜耗费百年光阴追杀为祸苍生的戎楼,最后为阻冥王,以身证道。
佛在心中,而不在口中,满口仁义道德,开口闭口阿弥陀佛的那些伪佛,除了以信仰奴役百姓,又为他们的信者做过什么。
“对了,我们去长陵看一看吧,女尊帮了你那么多,我们来到西土,也该去拜访一趟”馨雨建议道。
“嗯”
宁辰点头,轻声应道,确实该去一次,若非女尊,早在三十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救命之恩,一生都不能忘,非是一卷生之卷便能偿还。
长陵古地,四鼎轮转,阵法遮蔽百里,让闯入的人举步难行。
作为西土禁地之一,长陵古地从古至今都不是人们愿意前来的地方,擅闯长陵地界者,九生一死,极少有人能够活着走出。
在佛修鼎盛的西土,长陵女尊绝对是各方巨擘都不愿招惹的存在,实力为其一,杀性为其二。
长陵从不出世,亦不参与凡世争斗,但是,但敢惹上长陵古地者,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女尊并非菩萨心肠,当初为寻失落的凤凰本源,不知牺牲了多少生灵,行事风格,果断狠辣,西佛各教,没少领会。
两个月后,长陵古地,两人到来,行在重重阵法中,朝着古地深处走去。
“女尊真是一个女子”馨雨看着身后渐渐消失的道路,感慨道。
“你若当面夸她,她会更高兴的,长陵可没有敢奉承她的人”宁辰轻笑道。
“知命侯,在背后说人坏话,非是君子行为”
话说中,虚空卷动,一抹超凡脱俗的倩影出现,一身宮装,不染一尘。
“女尊说笑,我是在夸你”宁辰笑道。
“在凡世的这些年,你就学会油嘴滑舌了吗?”
女常轻嘲了前者一句,旋即走到一旁女子身前,轻声道,“馨雨,欢迎来长陵做客,我带你进去,就让他自己在这里慢慢摸索吧”
“好”
馨雨掩嘴一笑,应道。
“知命侯,稍后再见了”
女常扫了前者一眼,旋即拉过馨雨,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宁辰一愣,看着周围变化的阵法,面露无奈,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连长陵女尊也这么小心眼。
长陵秘境内,女常带着馨雨四处观看着长陵的风景,对于还困在阵中的某人不闻不问,就当做忘记了。
馨雨心中感到好笑,却也没有说什么,夫君虽然聪明异常,却也有笨的时候。
大半日后,宁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出困阵,看着前方石桌前谈笑风生的两人,灰溜溜地凑了上去。
“哟,这不是文武冠冕的知命侯吗,怎么走一个小阵还花费这么多时间?”
女常瞥了眸中一眼,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女尊阵法造诣天下无双,在下佩服,佩服”
宁辰在石桌前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
“不敢当,我这个人最听不得别人奉承,不然,长陵之中怎么没有敢奉承我的人呢,你说是吧,知命侯大人?”女常不冷不热道。
“咳咳”
宁辰闻言,刚喝入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都大半天过去了,这女尊怎么还在记仇呢。
一旁,馨雨一边拍着前者后背,一边偷偷地笑,好久没有见到能让夫君吃瘪的人了,除了青柠姐,也只有这位女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