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匀青跳了起来,又准备往度华年身上扑,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才起了一半身又栽回床上,背后一阵阵刺骨的疼痛,致使她浑身都软了下去。
产生异样感觉的位置同昏迷前一样,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灼烧感。度华年敏锐地发现她动作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繁匀青想起之前她把那药给了苏琼,度华年很生气的模样,于是下意识不想告诉他:“没事,手滑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背后有一道很可怕的伤痕,几乎横跨了她的整个后背,如果衣服的领口稍微低了一些,那道伤疤都会被露出来。爹娘说那是他们在她小时候不小心让她被烫伤了,以前曾经有人看到,就会十分惊地将视线停留在她的伤痕上,仿佛那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
本来人们惊疑、嫌恶的眼就让繁匀青感到十分难堪。直到有一次被主家的夫人看到,冷笑一声道:“这伤痕,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天打雷劈的大罪,才留下来的。”
自从这样的话传出后,繁匀青就越发害怕那些看到她背后伤痕人们的眼,于是一直都穿着领口偏高的衣裳出门,即便再热的天气也是如此。炎热的煎熬比在那些或疑问、或厌弃的眼煎熬下好得多。
可是这道伤痕从来没有过异样,不痛、不痒,如果无人提起,她不会想起自己背后还有这么一道缺陷。然后直到现在,不长的时间内,背后就痛了两次。
繁匀青忽然有些愣住了,她隐隐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有一次背后痛过。只是那次她好像生了什么大病,仿佛记得背后痛过,记不太清楚,时间太久了,大概是她七八岁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好像跟着爹住在皇宫。
她爹那时候在皇宫里为皇帝设计园林宫殿,工程浩浩荡荡,皇帝又十分尊重这位自夙城远道而来的匠人,所以特准他们住在皇宫里。
繁匀青想起来了,那时候和纯英公主殷鸿初玩得好,天天往她宫里跑,因而知道了皇帝宠爱纯英公主,甚至到了将当朝太傅命为公主老师的地步。
那个太傅……就是度华年?那么那个时候他们就应该见过?繁匀青按着额头,可是好像想不起来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
“阿牙,你老实说,”繁匀青扳过度华年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既然是太傅,那应该就是纯英公主身边那个专门负责教授公主的太傅,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和殷鸿初待在一起,那我们是不是见过?”
“怎么可能?”度华年矢口否认,“那时候公主身边的太傅不是我,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可我感觉你对我很了解的样子,”繁匀青有些不相信,“你都知道我爹给了我的药,还知道怎么服用的。”
度华年色不改,依然镇定:“因为那药是你爹通过我的一个朋友,如今朝中的少星宰郁其雷得到的,所以我知道。”
这种时候,就应该把有些永远都不会知情的朋友拉出来卖卖,不然不能体现作为朋友的价值所在。
正在为女儿婚事发愁的郁其雷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在惦记着他。
繁匀青也不知真假,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这事算是揭过。因为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在皇宫的时候生的一场大病让她忘了一些事情,就算是见过殷鸿初身边那位太傅,也不记得那张脸是什么样的了。
她揉了揉鼻子,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因为有所顾虑而说不出口,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道:“我……”
度华年偏着头看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他这时候的样子完全与之前生气的时候完全不同,就算一句话不说,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浅淡的温和。
繁匀青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大声道:“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像是在做什么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