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杏说道,我看未必,往年都是在县里开过了“三干”会后,才开这会那会的,今年抢在县之前就慌慌张张地开会,肯定要有大事,你俩也得检点检点自己,哪方面的工作有过失误沒有,有叫镇领导们不愉气的地方吧!多防备着点儿,到时就不会慌场,也吃不了亏呢?
木琴和凤儿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是北山开发么。
酸杏点头道,嗯,要注意着点儿,这北山开发的事,你俩一直不上心,总是拖着不抓紧办理,我看,真要闹出个不愉气來,备不住就是北山这档子事。
木琴和凤儿都倒吸口冷气,无话可说。
关于北山开发一事,最早是杨贤德提出來的,后來,胡书记也亲自安排过,要求年前就要整理出必要的人文资料和具体方案來,对于此事,木琴和凤儿根本就沒往心里去,她俩不相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会给杏花村带來怎样的益处,甚至于对北山敬和仙人庙朝拜等乌七八糟的事体,俩人从心理上就始终处于一种鄙夷排斥的状态,别说要亲近仙人庙开发北山了,一听到灵等虚妄之事,俩人便都当作一场闹场來看待,更为重要的是,从感情上來讲,俩人一直把李振书一家敬拜的庙跟自己创办的“天野”厂划成了两大对垒阵营,如同振书一家始终把戒备的目光对准了“天野”厂和石子场一样,故此,俩人便把胡、杨二人的安排忘到了爪哇国里,沒有一点儿动静。
年前,俩人去镇大院领取特困户救济金时,还碰到了胡记当时的心情很好,还笑嘻嘻地打招呼道,你们杏花村还有特困户么,非要來争抢真正特困户的这点儿糊口钱,随说着,就把话題引到了今年厂子效益上,胡书记就问俩人,北山开发的资料整理得咋样了,凤儿抢先编道,正弄着呢?看來年前是弄不完哩,胡书记就有些不太高兴,但也沒讲别的,只是催俩人尽快把相关人文资料整理完,话说过,事情也就随手撂下了,现今儿回想起來,恐怕这应该是个不小的失误,沒弄就沒弄,实话实说,也许沒啥大不了的,偏偏就说了谎话,领导们都有个毛病,最忌讳的就是欺上瞒下,他自己可以随意欺上瞒下哄儿瞒女,还心安理得呢?却容不得手下人对自己有丁点儿的瞒哄。
带着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木琴吃过早饭,就叫洋行把自己送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