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顾不得回他的话,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院门,把正拘在院门楼子上贴春联的劳动差点儿给闪了下來。
今年的春节,似乎就是跟李振书一家人过不去了。
自打冬至的饭馆里失了窃后,倒霉事便一拨接一拨地赶过來,从沒有个消停,先是饭馆里遭受了重大损失,把个挣钱聚人气儿的宝贝疙瘩弄沒了,接着,就是棒娃狗皮膏药似地拘上了冬至,抽空儿就追在冬至屁股后头,硬要那笔沒影的利钱,他还从镇子里弄來了两个街痞混混要挟冬至,吓得冬至夜里都不敢独自睡在饭馆里了,非要夏至陪自己睡在店里头,夏至被烦得沒法,最后干脆睡到了厂子里,说是自己要在厂里值班,脱不得身,冬至就眼泪汪汪地找爹娘诉苦,央求爹娘一块搬进店里住算了。
起初,四季还真的住过來陪冬至,时间长了,越寻思越不是个常法子,他就去找夏至,说冬至好歹也是你亲弟,真要是吓出啥毛病來,或是弄出啥祸事來,你就不心疼么。
夏至回道,我在厂子里值班,是工作需要,还能多挣些夜班费呐,要是你非叫我给他值班,得经木琴嫂子同意了才行,要不,你去找她给我请假吧!反正我不敢径直找她的。
四季也有些胆虚,不敢为了私事找公家的麻烦,他便暂时委屈自己,夜里住进饭馆里,把兰香一个人扔在了家里头,或许是因了冬至饭馆里闹出的事体影响到了兰香,她一个人夜里守着空旷的宅院,特别又是到了年根底下,也是胆虚得要命,不是疑心贼人摸进來了,就是担惊街痞混混拎刀杀进來了,很难睡个安稳的囫囵觉,为了一个不见长进的冬至和一摊半死不活的饭馆,弄得四季两口子满腹愁绪,苦不堪言,又有苦倒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