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这么搪塞推脱,到底把棒娃惹火了,他撸起棉袄袖子,瞪起牛眼珠子,翻脸道,咋儿,想赖账是吧!你也得山里山外地打听打听,我棒娃是轻易吃亏上当的角儿么,你难处的时辰,我棒娃实心实意地帮着你,还是你主动提出要给我红利的呐,现今儿,赚足了昧心钱,就想过河拆桥,把我一脚蹬了么,想得美呢?年关前,你要是不把我的那份拿出來,就休想过去这个年坎儿,公安的人也在候着你呐。
临走时,棒娃还故意顺手抄起两只盘子,狠狠地摔碎在冬至的脚跟旁,以示警告。
冬至被棒娃的暴戾之气吓住了,既担心棒娃会对自己來横的,更怕他把放黄带子的事体捅给了公安,查封饭馆不说,罚金是跑不了的,冬至实在沒了辙儿,就跑回家去,找爹娘四季和兰香想主意,四季两口子更是沒有主意,就带着冬至找振思谋了大半天,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腆着老脸去找茂林说和,想尽快息事宁人了。
振书赶在棒娃不在家的时辰,进到茂林家,他把孙子冬至的苦楚讲说了,求茂林两口子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饶了不懂事的冬至吧!别再因为这点事,把几辈子维护下來的老关系弄拧了。
茂林一直被蒙在鼓里,闻听勃然大怒,他骂道,这死崽子,竟敢学起过去地痞无赖的营生哩,看他家來,我不打死他。
谁知,棒娃回到家里后,茂林沒把棒娃教训了,反倒叫棒娃把家里闹了个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