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生嘴里“哦哦”地应了,心下道,你想得倒简单,你大娘是啥货色,能被这点儿小把戏糊弄过去么。
正这么想着,木琴从厂子里回來了,她见杏仔正在吃饭,就问道,杏仔,啥时回來的,幸亏你把款子打过來了,总算帮我迈过了这道难坎,我看,不出俩月,有一个半月就能把钱还上的,又问道,啥时回场子,我给钟儿邮了一套衣服,就是他上次看中的牛仔裤和花格衬衫,也给你买了一套,走时,就带上,别忘了。
杏仔回道,娘,我不走了呢?今后就住回來,还跟原先一样哦,钟儿放假时,你一块给买的衣服,我还沒穿呢?你把这件也给他寄去吧!我在家里穿啥儿都行,不讲究的,他在大地场抛头露面的,穿寒碜了,要叫人家笑话呀。
木琴果然就听出了杏仔话里有话,她惊讶道,咋儿,你不去石子场了么,咋回事呀。
杏仔若无其事地回道,我不想跟爹干了,回來帮爷忙忙农活,地里也正人手紧呢?秋活又耽搁不得,正好能接上手。
木琴狐疑地看看杏仔,又瞧瞧茂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啥问題,茂生躲避着木琴探究的目光,也不看她,更不搭茬儿,只顾吸自己的旱烟袋。
木琴追问道,杏仔,讲实话,是不是你借给果脯厂的钱沒经你爹同意,爷俩闹意见了。
杏仔眼见实情就要瞒不住了,忙道,啥儿闹意见哦,我俩从來就脾性不合,顶嘴吵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犯得着跟他治气么,是我实在不愿意跟他干了,才回家的,不信,你就问我爷嘛,他也知晓呀。
茂生连忙摆手道,别问我,你俩的事体,我咋知晓哦,你非要弄个明白的话,就去问茂响,问满月去,说罢,他赶忙站起身子,躲瘟一般地躲出了院子,跑去跟满月通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