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木琴想等茂生发出天大的光火來,趁机吵闹上一架,泄泄心里的火气,也顺便把他参与建庙的事搅黄了,谁知,茂生竟然毫不在乎,甚至还显露出一丝儿不易察觉的喜色來,这种局面,是木琴始料不及的,她显得不知所措,不知再如何将今晚的对话进行下去。
正这么难堪的时候,京儿回家吃晚饭了,见爹回來了,他便追问道,爹,你是要帮着建庙么,还出去考察了呀。
茂生坦然地回道,是哦,我就是刚考察回來,这些日子,就着手准备动工呢?
京儿不满地道,爹,你这不是拆台么,厂里的活儿堆成了山,人也忙得脚丫子朝了天,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了两半用,你倒好,不顾厂子不说,连娘的脸面也不顾了,非要跟娘唱对台戏,你这不是既拆厂子的台面,又拆娘的台面嘛,于公于私,都讲不过去呀。
茂生被京儿数落了一通儿,心下自然生气,他委屈地道,我参与建庙为了啥儿吔,还不是为了你们嘛,沒有灵护佑着,你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过不了灵这一关呢?这几年,咱家接二连三地遭灾遇难,还不都是跟灵有关呀,我的一片苦心,谁能知晓噢,说着说着,语音里竟然拖带出一丝儿委屈的腔调來,既酸酸的,又颤颤的,就如遭了多大冤屈似的。
木琴接道,京儿,你也不用给榆木疙瘩脑壳儿开窍了,开也沒用,这样还真好,咱家里既有村子的代表,又有灵的代表,既有支书,有技术骨干,又有巫婆汉,啥都占全了,往后,也用不着纵观全村掌控大局了,只要察看咱家里的几个人,立马就知道全村人的心思和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