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对三弟媳金莲道,你放心哦,只要你在后面压住了阵脚,俺们就在前面替你撑门面,沒有捅鼓不成的呢?只要庙子立起來了,不说咱这个小小杏花村咧,就算是九沟八寨十里八乡的人场地场,也都放不到咱家人的眼皮子下呢?
金莲只轻微地一笑,也不知是赞同他的话呢?还是嘲笑蔑视他,瞧不起他,家里人都习惯了她这种漠然做派,都不在意上心,四喜见家人如此,也便不再往深处寻思。
席间,振书问四喜,学的是哪门哪派,属于哪门子营生。
四喜回道,我学的是《紫微斗数》,精准得很,这门学问,只在江南有,咱北方地界,还从沒传过來呢?
振书也沒有听说过什么《紫微斗数》,只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的阴阳宅大全什么的,他羡慕地道,多暂空闲哩,也教教我哦。
四喜回道,你想学,我就全给了你,也只准你一个人哦,别人就算见天儿供奉我,八抬大轿抬着我,咱也不能教呀。
振书赶紧点头道,是哩,是哩,咱千辛万苦学來的东西,怎能轻易送给别人吔。
这顿辞岁饭吃得时间之长、内容之丰富、情节之紧张回环,是振书一家几十年里从沒有过的,饭后,一家人还要围坐在老家里守岁到半夜,才能回各自家中歇息,桂花却有些思不安起來,她想拉着四喜走,又不好意思挪步,不走,又坐不住屁股,站不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