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行回道,这酒就得在你这儿喝呢?要不是你给相帮着作主,我哪会到了今天呀。
洋行的话,说得木琴大为感动,她连道,也好,也好,就叫你哥再炒几个菜,把你们一小帮人叫在一起,互相启发启发,今后,你们都得选个落脚的营生儿,好一起帮衬着干起來。
茂生一头拱进了锅屋,手忙脚乱地炒了几个家常小菜,悉数端上了安放在堂屋里的地八仙桌上,他又把自家酿制出的黄酒拿了出來,给每人倒上了一大碗,说,今黑儿,咱爷们就敞开了喝,谁也不准捣鬼耍赖哦。
柱儿愁道,大爷,你还是杀了我算咧,这么一大碗酒,够我喝十天的,真要是醉死了,谁伺候我吔。
夏至跟道,叫你沒见面的媳妇伺候呗。
公章嬉笑道,谁知他媳妇现今儿躲在哪儿呀,兴许还在哪个老丈人家里吃奶耍呢?
京儿倒显得挺公道,他说,就叫柱儿喝半碗酒吧!剩下的,谁酒量大,就叫谁替喝。
人民起哄道,不行,今儿高兴,洋行的车买回哩,嫂子的病好哩,村里也安顿咧,是名副其实的庆贺酒,就是醉死,也得喝呢?谁不喝,就卡脖儿灌进谁的脖颈子里。
夏至和公章更是起哄损柱儿,说,这么大个人了,都到了娶媳妇生娃崽儿的年纪了,咋还装娇充嫩的,啥时才能长大吔。
这种拿腔拿调的教训口吻,惹得满屋子人一阵哄堂大笑,都嫌他俩充蒜装大,人模狗样起來了。
席间,几个崽子很是羡慕洋行,说他找到发家的门路了,自己啥时才能摸到路径哦,谈论到这里,崽子们便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來,嫉妒者有之,垂涎者有之,愁苦者也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