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连声附和道,是呀,是呀,是得好好学学呢。
酸杏就谦虚地回道,学啥儿嘛。一个土老包子家,除了上工劳动,也就闲着没事。不捣鼓捣鼓这儿,还能有啥用哦。哪像镇上的领导们,一个个整日地都把心扑到了工作生产上,咋能有精力搞自家卫生呀。一边说着,一边把俩人让到了上位,自己坐在下位陪着喝茶吸烟。
酸杏做梦也没想到,杨贤德和老崔会亲自来验看死牛。他本以为,茂林去领个一般工作人员来就行了。当时,他还担心,千万别招来太多的人,全村老少爷们可都在眼巴巴地盯着这头死瘦的牛肉下锅解馋呐。没成想,竟引来了平常想请都请不到的公社大干部。
这杏花村本就偏僻,村子又松垮,集体更是穷得叮当乱响,连招待吃饭的地场都没有。公社干部不都大愿意到这儿落脚。今天竟不请自来了两位公社干部,而且还是跺跺脚全公社都要有感应的要害部门领导。这招待的事,便显得极为重要。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家里的确也拿不出啥好东西来招待。他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一直忐忑不安的。
他几次借提水要茶的空当儿,偷空儿跑进锅屋里,催女人抓紧想法弄点儿好吃的,别光是除了牛肉还是牛肉的。女人就应着,不慌不忙地烧火炖汤。酸杏实在想不出女人会弄出啥样的好饭来,又不敢瞎想耽搁了时间。毕竟屋里还坐着两位重要客人等自己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