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念见容真久不回来,便决定去煎药的地方寻她,左栾则继续留在杨劲廷的住处。可待百里念去了煎药的地方时,药放在炉火上,却不见她的身影,她的铁杖亦放在药炉旁。她心中怪,容真亲自帮杨劲廷熬药,为的便是防止他人对药下手脚,她怎会轻易离开?百里念想起今日见到的桑柠与宁自行,心中有些担心。那两人不知有没有离开乌华门,若是让容姐姐碰到他们,可是不好。
百里念正要去找容真,便见容真从远处走来,她似乎未注意到百里念在这,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事情。她像是在苦恼什么,可脸上又突而露出一丝微笑来,待走到百里念面前,才发现百里念正望着她,她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慌忙,脸颊也透出一些浅红来。
“念儿,你怎么在这?”她问道,望见炉上的药,慌忙将药端了下来,打开盖子一看,只剩下一丁点可用的了。
“我自然是找容姐姐你来了。”百里念在容真旁边蹲了下来,望了望陶罐中的药,边叫道边瞅着容真脸上的情:“呀,这可怎么是好?”
“药渣有些糊在罐底了,我去拿药重新煎一遍。”她站起身,走入房内。百里念跟在她的身后,问道:“容姐姐方才去哪了?”她想起方才容真色中带着的些小女儿态,难不成是有了心上人不成?只是这乌华门有谁是能与容姐姐相配的呢?
“没,没去哪。”容真显是不善于说谎,回答这话的时候,并不敢看着百里念,话刚说完,耳根子便红了。百里念暗笑,也未再追问她。
容真要重新煎药,需要很长时间,百里念回去告诉了左栾,便没有再等,回了住处。
百里念回到屋中,将今日之事想了一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从今日情况看来,地图是胥连偶然间发现的,宁自行并不知这地图的藏处。宁自行既要寻得地图,地图又在唐宣手上,他怎会轻易杀死唐宣?这事情叫人想不太明白,而宓休今日拿到地图的反应也是不太寻常。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决定再去唐宣的住处探探。因已入子时,所以她并未叫上左栾,怕影响他休息。
因着白日里宁自行的出现,虽已深夜,乌华门内还是有不少巡逻的弟子,不过避过他们并不需花百里念太大的力气,她很顺当地就到了唐宣的住处。
夜半三更,屋内自然是一片漆黑,百里念进了屋内,让房门开着。今日正是满月,借着月光,也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形。她想了想,取出火折子,想将油灯点着,只是这屋内的油灯已点尽,因没人再住,因而陈方知也没有再添灯油。百里念只好借着火折子的微光来到书架前。她仔细搜索了一番,终于在一本书面前停住,打开书,在封面摩挲了片刻,惊喜地自语道:“原来地图藏在这!”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寒风朝她而来,她旋身躲开,那暗器便打进了书架上。百里念趁机拿着书跑出房门外,即刻便有人出来阻去了她的路。
对方着了夜行衣,百里念分辩不出是什么人。
“你是谁?”百里念问道,又举起书,晃了晃:“想找地图么,得先羸了我再说。”她方才进屋时便已察觉屋内有人,只是她不知来人是为何而来,便故意找了本书,诈称发现了地图,来人果然上当,即刻便向她出手。
面前之人显然不是血月教的人,宁自行已知地图今日被拿走,不在唐宣的住处,血月教的人不会再来这找地图。只是,除了血月教,还有谁想要这地图,又有谁知道这地图原是在唐宣这的?
百里念本以为对面之人会过来抢自己手上的书,但没想到那人却是只与过了几招,向自己又发了几枚暗器,转身便逃。百里念接住其中一枚暗器,返手便回了过去,打中了那人。只是那人往暗处躲去,百里念想去追他,却还是被他逃走了,现在正是深夜,她对此处的地形又不是很熟悉,只好作罢。
她看了看手上的书,有些懊恼,但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