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无尽心血,又经过淑妃娘娘的精心安排。
终于决定在这个早朝重议此事。
程展早早填了肚子,又在入宫按照马安地吩咐解了个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种怪地感觉。
不是不安,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权力产生地威仪。
黄色地高墙,雕龙的柱子,高高地台阶,无数宫庭御用的物事,都代表这里是大周权力的最核心,而程展在马安的带领下越过一个又一个宫室,如同走迷宫一样走进了这个皇宫。
所有人都是在天黑的时候就出门,恭恭敬敬地等待着真龙天子地接见,而程展很幸运地走入了未央宫,甚至位置还不错。
所有地一切都是想着办法来折腾,来显露真龙天子地威仪,这早朝也不例外,程展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磕过这么多响头,在地上跪得这么久,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在这里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奶奶得,这宽敞的宫室里怎么有这么多地狗官,三公、太子少保、柱国大将军、外国使节……随随便便拉个狗官出来都是三品、四品的大员,别看程展在荆州地面上是一霸,在这皇宫之内,他连个屁都不是!程展暗暗骂了:“老子就折腾这么一回,绝不干第二回了!在竟陵本老爷是人上人,不知道多风光快活!”他心底咒骂了几句,又偷偷看那皇上和皇后一眼,只见一男一女被一群手持拂尘的太监簇拥着,最显眼的那个人穿龙袍,头戴珠冠,腰坐龙椅,华丽已极,只是他的脸色很苍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
只是这早朝本来就是折腾人的仪式,任你是天大的英雄好汉,也在一堆繁琐的仪式中变成了哈巴狗,程展在马安的协助才勉强完成这么多动作。
他暗骂了一声:“惠兰演练那么多回,也没这一回来得累!”早朝之上他当真度日如年,实在想不通那么多京官是这么多年怎么坚持得下来,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七老八十的寿星公,动作再标准不过了。
只是他耐心甚好,又多看了司马辽一眼,觉得龙椅上这位虽然不简单,很有些气质,但凭借着那苍白的脸色,他就可以在内心嚷上一句:“这家伙还不如我!”没错,不如本少爷年轻,不如我程展精力充沛,不如我白手起家……程展想了一堆理由,还是觉得在家百日好,在竟陵他就是一土霸王,横行家里不用斜着走,就是想抢个民女回家也是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而在这个早朝之上,他是吃尽了苦头!司马辽从早朝到现在,就一直在龙椅上稳稳当当地坐着,始终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一直等到太阳初起,终于正式开始了早朝的议程。
在程展的想象之中,早朝是庄重无比的,决定的每一桩事情都是关系到大周存亡的军国大事,但是当程展真正参加一次早朝之后,才发现这是多么无味的事情。
没有想象中的军国大事,更大的是琐碎的日常事务,经常是某个官员回列奏了一声“某某将军奉命调任某职,某某将军……”,然后司马辽以一种古怪的嗓音说了一句:“知道了……”有时候他连这三个字都懒得说,只能点点了头,然后太监替他回答道:“知道了!”真正决定这个国家运转的不是这个早朝,而是他的文官系统,正当程展觉得十分无味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关切的问题:“请以程展转任征南将军,统领七军,镇守江陵,防备楚贼……”这是夹杂在无数日常事务中的一件请示,司马辽也没有察觉到这代表着什么,以来还是日常琐碎事务中的一件,刚想说上一句:“知道了……”只是这时候,就听得有人大声说道:“且慢……”程展仔细一看,对方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卫王党,而司马鸿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这个军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只听得他说道:“关于此事,臣有本奏!”正文第183章天威须发皆白,说话很沉稳,年纪也很老的武官,马安压说了句:“白联涛柱国大将军……”***,随便出来一个老头都是个柱国大将军,程展暗暗吃恨:“老子等骗到了征南将军就回家混日子,不在这长安受气!”只是他还得恭恭敬敬地听这白联涛老气纵横地说道:“皇上,既然由程小将军驻兵江陵,那么齐王刘文当如何处置?”刘文?程展这才想起这个关节来。
驻军江陵,这是他与马安一起反复推算过的,程展这七军编制极大,军饷、驻地本来很难解决。
不过江陵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干的是苦活脏活,可是楚军一年之内连继三次猛攻江陵,都是败兴而归,想必是伤了元气,短时间内不会再攻的,所以江陵现在是相当安全的。
这一点程展可以做证,他在江陵有着第一手的情报来源,去年楚军在江陵两次败归已经折损逾万人了,而这一次江陵守军是拼死了全力死守,不但齐军打光了两遍,就连齐右思所部也几乎伤亡殆尽,最后费立国解围时又歼灭了数千楚军。
程展甚至后悔自己没派个部队去江陵解围,当然前提是在清楚费立国派兵增援江陵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费立国一同解围,他还是不肯干的。
虽然他在江陵水师下了几十万贯的本钱,但是这一回来的楚军几达十万,派一两幢去连塞牙缝都不够,派得多了,那是要连裤子都要赔进去的-程展的本钱太小,这么大的局面实在玩不起。
只是现在程展的本钱多了,也愿意到江陵转上一转,再加上原驻守江陵的常右思等部与程展关系一向良好。
而且他们也同程展一样属于赵王党,甚至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那位统领襄阳六军地慕容潜德大将军都是赵王党的一份子,这么多部队集中在江陵,必能联成一气,成为赵王在军界最重的棋子。
但是白联涛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了这个齐王刘文,或者说是关起门来的齐国皇帝,是大周朝运用的棋子,只是在二次江陵之役中,被人检举私通楚国,在费立国的威迫之下入京面圣。
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局。
只是一提到刘文,这朝堂之上就热闹了。
既然程展带着大军镇守江陵。
那么江陵刘氏是否还有保留的必要?换句话说,程展去江陵了。
那刘文该往哪里摆?“江陵是我大周山南防线的中流砥柱,江陵刘氏据守江陵十数年,击退南军不下十回……”“不!江陵刘氏本是南朝余党,当年太祖皇帝仁德厚恩。
才让刘氏代为镇守江陵,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狼子野心,敢于勾结南朝,天幸为费柱国所识破!”当即有人据理力争:“此事查无实据,当属虚传!江陵刘氏,是我大周运用的重子棋子。
怎能更替!”……双方很快就陷入了口水战。
在江陵齐国的处置上。
同时形成了许多种意见。
有地主张废除江陵齐国,直接纳入大周管辖。
有的则主张废刘文换人,有人干脆主张全力南征,一举灭了楚国,而另一帮人则主张维持现状…白联涛得意洋洋地瞄了程展一眼,又弯腰朝坐在龙椅上地司马辽说了一句:“请皇上圣裁!”就在这一刻,整个大殿又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司马辽还是坐在龙椅上,他只是轻轻一拂袖子,脸色显得更苍白了些,然后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地语气说道:“既然这样,让齐王刘文去当安乐候吧!”他只是说了这一句,可当即就有太监高声喊了个诺:“圣上有旨,齐王改封安乐候……”自有下首的近臣执笔写就了圣旨,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司马辽,可是司马辽只瞄了一眼,就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了句:“知道了!”那写圣旨的近臣是司马辽幼年时地玩件,很会揣测圣意,笔头也很老练,所以虽然是仓促写成,可这道圣旨却是极见功力,洋洋数百字,说不尽的皇恩浩荡,道不完的圣意恩宠。
他见司马辽说了这三个字,当即十分恭敬把圣旨完全展开,司马辽一打眼色,一个掌印的太监当即把玉玺盖了下去,然后一员精明干练的武将毕恭毕敬地拿过了圣旨,大声唱诺道:“皇上隆恩,齐王刘文改封安乐候!”很快外面很唱起诺来:“圣上…”只是这其中竟夹杂着车马的声音,其间还有阵阵铁蹄声,竟是直接去刘文府中宣读圣旨了。
—阳光带着暑气照进到殿外,只是程展地心却凉了许多,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那龙椅上地大周皇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