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止痛,再戴上护踝三四周就该没事儿了。他刚好有个爱踢球的孙子,所以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临走给我留了些止痛药,嘱咐我痛得太厉害就给他打电话。
我一个人在客房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徐婆婆端走盘子和碗,又在床头给放了杯水。
「现在,你好好休息吧!」她露出疼爱和期许的目光,说话的语气像个慈祥的老奶奶。
我懒洋洋对徐婆婆笑了笑,止痛药在我身体里发挥作用,我昏昏欲睡。
「嗨,小田,如果你需要什么,我就在走廊那边,你别自己忍着不吭声。」公爹站在门口,嘱咐了句。
他很了解我,我想,赶忙道:「好的,邱总……还有……谢谢你们。」
「好好休息,」徐婆婆又帮我把一双拖鞋放在床边,然后走出客房,公爹关上门。
我独自一人听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声,渐渐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中,邱源的脸在我脑海中模糊出现,我突然想到他没有打电话问问我怎么样。整个晚上我都在做梦,梦见暴风雨的夜晚。我在办公室听着窗外雨声,双腿大大的张开,伴随着腿间轻柔的嗡鸣声,呻吟、颤抖。但在这个梦里,我的腿间不是那个小小的玩具,而是我的公爹邱宏熙。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晚的梦都一样又有些不一样。有时是公爹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我用振动棒高潮,有时他会居高临下,握住勃起对着我的脸上下撸动。有一次,当我坐在办公椅上时,他用一根丝绸领带拴住我的腿,将膝盖紧紧贴在我赤裸的胸口,湿漉漉的阴部展现在他面前,我高兴地呻吟着,等待他的侵入。
早上醒来时,我满面通红,心脏就像打鼓一样,咚咚咚慌乱跳个不停。我不得不紧闭双眼,深深呼吸,平复混乱的情绪。这些梦让我觉得羞愧异常,我是个已婚女人。而且,那个男人是我的公爹,我丈夫的爸爸。我不该那样想他,即使燃烧般的欲望让我精神振奋。
除了不合时宜的春梦,我的生活依然照常进行。车子停到了家门口,脚踝也渐渐痊愈。我的丈夫仍然早出晚归,公司里每天都会有新的任务需要完成。然而,内心深处某一个地方好像裂开了个口子,提醒我生活中错过了什么,或者瞥见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无法理解是什么,而且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分散对这种感觉的注意力。它总是在那里,改变我的处事方式,让我思考。也许是第一次,我问自己为什么选择我所做的事,为什么选择没有做的事。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让我极度失落和……不安。没错,就是这种奇怪的不安,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感觉。第一次,我意识到生活是我自己的,无论别人的影响多么巨大,做出选择的仍然是我。顺从软弱也许是我的个性,但不该阻止我追求些自己的喜好。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却让我难以置信得兴奋不已。归根结底一句话:我不能这么继续下去,我要做改变。
廉莲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变化的人。她对此非常高兴,而且充分利用我的默许,帮我实现毛毛虫变蝴蝶的破茧计划。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从小到大没人说我是毛毛虫,就是蝴蝶也是漂亮的那类。」
廉莲摇头道:「那都是旁人动动嘴皮的恭维。相由心生,你的心还是条毛毛虫。」
廉莲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但却是第一次让我觉得心思一动。
第二个注意到的人,本应该是邱源,但令人惊讶的,竟然是我的公爹。
大约我在崴脚的三个星期后,我们去公爹家吃晚餐。邱源的姑姑一家从法国回来度假,每个人都很高兴她能来这里停留几天。邱宏珏年纪轻轻留学法国学习艺术,毕业后在一家画廊工作,专攻高仿真油画。这些年新印刷科技及新面料的出现,她又开拓领域,延伸到高仿真丝绸画、宣纸画,事业越做越大。我念书的时候曾经和邱源一起去法国看望过她,邱宏珏和那时候还是一样,成熟迷人、乐观强悍,她和她的丈夫还有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组成一副漂亮美满的家庭画面。邱渭和他的妻子也来了,他的妻子身怀六甲,明年就会升级当妈妈。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邱源和我,大家在门口欢笑打招呼。公爹拍拍小儿子的背,邱源跟在家人后面,径直走到客厅倒了一杯酒。我一个人留在门厅,为大家关上大门。公爹没有挪步,上上下下打量我,尤其在我的左脚踝停留片刻。我穿着芭蕾平底鞋,尽管脚踝已经完全愈合,但仍然犹豫要不要穿高跟鞋。
「小田,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我的眼睛。
「是的,谢谢。」我把大衣放在门厅的柜子里,等着邱宏熙先往前走,这样我就可以逃进客厅。
「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也许是你的新发饰?」他稍稍歪着脑袋又打量一遍,然后摇头,正色道:「不是,不完全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可你确实有点变了。」
公爹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我对面,双手放进口袋里,不管他的评头论足惹我又红了脸。我礼貌地笑道:「没什么不同,只是很高兴今天是星期六,这周工作忙极了。」
我望向他的身后,渴望快点离开。再多呆一分钟,我的思绪就会又飘到那个春梦里的亲亲公爹,伸手脱掉我的衣服,面庞埋入裸露的胸膛,大口大口吸吮我的乳房。
「我也是。」公爹跨出一步走近我,在我的肩
头轻轻拍了两下。
我不由屏住呼吸,站稳脚跟,以免自己化成一滩水。我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地板上的大理石花纹,把对面的这个男人看成邱总,我丈夫的爸爸,但效果不如以前那么好。幸运的是邱总走开了,我暗暗松口气,跟着他走进客厅,我也急需一杯酒。
我们在客厅里说了会儿话,喝了些酒,徐婆婆吆喝着大家进餐厅。
邱宏熙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子的最前面,邱渭坐在他对面,邱源为了和他哥哥说话方便,坐在了邱源旁边,而我只能坐在邱源和邱宏熙之间。邱宏熙的左手边是他妹妹。邱渭的妻子因为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于是坐到邱宏钰的丈夫和孩子中间。整个晚餐的气氛热烈,谈话内容都是关于时政、事业和家庭。每个人都有很多话题和新闻可以分享和讨论,除了我。然而,每个人总是会适时地专门为我抛出一两个问题期待我的回答,让我不觉得被孤立遗忘。
我一边听大家说话,一边专注面前的鸡蛋卷饼,想着这两天要为邱宏钰夫妻定餐厅,趁他们离开之前请一家人吃饭,还要为两个孩子准备些礼物。邱源是小辈,礼数一定要做到。手边的餐巾纸忽然掉到地上,我从桌前稍稍退开,弯腰正说去捡,没想到这个动作力道大了些,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慌乱中,我伸手抓住最近的一样东西,避免自己摔下椅子,没想到正好抓到公爹的大腿。
我仍然弯着腰,睁大眼睛抬起头,正好看到公爹脸上僵硬的表情。他的大腿又硬又热,灼伤我的手,还是我的皮肤已经着火了?公爹没有看我,而是往盘子里拿了一个椒盐皮皮虾。
「对不起,我……我的餐巾掉了,」我低声道歉,比我想像中的声音还要胆怯,只希望时间倒流哪怕一分钟,我肯定会确保那该死的餐巾呆在餐桌上。我笨拙地把手从他腿上移开,扶正身体坐回到椅子上,也不去管那块蓝色的亚麻餐巾仍然躺在公爹的椅子旁边。
公爹的面庞微微抽搐,沉声道:「邱源。」
我丈夫停止交谈,扭头疑惑地看向他的父亲,「爸爸?」
邱宏熙没有抬头,而是熟练地给盘子里的椒盐皮皮虾边剥皮边道:「你妻子需要新的餐巾,在你后面的餐具柜里。」
我异常尴尬,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杯,希望那是一杯毒药,喝完之后可以一命呜呼。没想到手指刚一碰到杯子,酒杯就倒到桌子上。红酒顺着桌子的边缘蜿蜒而下,落在蓝色的裙子上。
「哦,我的天哪,」我赶紧扶正酒杯,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桌子上的其他人仍然在因为某个国家领导人的出访热烈聊着天,谢天谢地,除了邱宏熙兄妹没人注意到我这边的意外。
「来,我来帮忙——」邱宏钰边说边要从椅子上起来。
邱源刚好回来,递给我几张新的餐巾纸。他坐到我旁边,看到我裙子上的污渍,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邱源对我做了个鬼脸,扭头继续和邱渭热火朝天说起来。我尽量试着保持冷静,但能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红。
我向邱宏钰挥挥手,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我没关系,你好好吃饭,我去找徐婆婆。」
我走到厨房,徐婆婆却不见踪影。我从餐具室拿了些食盐和苏打水,直接去了客房傍边的洗手间,除了徐婆婆几乎没人用这个洗手间。一关上门,我就脱下裙子,扎眼的酒渍让我只觉得沮丧。眼泪在眼眶里一点点汇集,模糊了视线,根本没办法除掉污渍。
我沮丧地抹去眼泪,可眼眶里的泪水好像抹不完。我穿着衬衫和内裤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想知道我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我根本不属于这个家庭,不属于这些优秀的成功人士。所有一切都让我觉得愚蠢,就像一个商店橱窗里的精致艺术品,路过的人被吸引,驻足停留,走进店里才发现这漂亮玩意儿其实是赝品。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条缝。我吓得魂飞魄散,我可不能让邱家人看到这副样子,徐婆婆都不行。
「小田,让我来帮你。」推开门的竟然是公爹。他的语气透着关心,看上去很平静,而且还保持着那种傲慢的自信。
「嗯……不用,我这个样子——」我结结巴巴说着,把裙子挡在腰间,又腾出一只手赶紧把脸上的泪水抹掉。
「我不在乎。」邱宏熙把门开得更大,走了进来。他快速看我一眼,然后又指着裙子上的酒渍道:「相信我,我对处理这个很有经验。」
我张大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这个人总是让我震惊。我只穿了半身的衣服,公爹却似乎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酒渍才是最重要的事儿。公爹将苏打水拧开,往瓶盖里倒出稍许,然后小心放在花岗岩洗手台上。虽然在这个家我格格不入,但每个人对我仍然客客气气,刚才在饭桌上更是主动帮我刷存在感。我心里冒出的感激像喷泉似的咕咕上涌,一时泛滥成灾。我看上去很惨,在邱家人眼里一定像大家的慈善项目。
「我很抱歉……你知道,刚才捡餐巾的时候,在餐桌下碰——」这些话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说着说着心脏就抗议似的怦怦直跳,脸也变得燃烧似的炙热。田蕊啊田蕊,你就不会用脑子说话吗?你还能有什么指望?真是糟糕透了,好像我真需要提醒公爹刚刚碰到他大腿的事儿。
在一个洗手间,两个人,而我身下只有一条内裤。
公爹清清嗓子,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轻轻从我紧握的手中拿走裙子,把它平放在水池台上,先铺上一层厚厚的盐盖住污渍,然后打上苏打水,上面泛出一个个小小的气泡。他又等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新牙刷,小心把盐刷掉,再用一条干净毛巾清理掉多余的液体。
「不,小田,该我说抱歉,抱歉我的反应,我没有生你的气。」
「你没有吗?」我小心问道,几乎害怕听到答案。
公爹微笑,「一点也不,别担心了,我知道我给你的印象很……」
「僵硬?」不知怎的,这个词蹦进我的脑子。我急忙用手捂住嘴,哎呀,我这是怎么了?
公爹仰头大笑,「僵硬,真的吗?」
他弄干净裙子,把毛巾放在一边,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交叉双臂靠在洗手台边,眼里闪着亮光。是的,他也想到了我捂嘴的原因。
我结结巴巴弥补过错,「不是僵硬,真的,只是……只是……严肃。」
对,严肃,这个词儿比较中性。我暗暗松口气,大脑到底恢复思考能力。我在这个邱家族长面前,总是表现得笨拙愚蠢、不知所措。明明没那么差,母亲把我教得也很好,可想到总是在公爹面前出洋相,实在让人泄气。我叹口气,沮丧地拿起电吹风,准备把裙子快点儿吹干。
一只温暖的大手伸到我面前,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公爹的眼睛散发温柔的光芒,但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你和我很像,小田。」
「怎么可能!」我当然不相信公爹的安慰。要不是知道他为人严厉但并不刻薄,我会以为他是在讽刺嘲笑我。
轻轻地,几乎是耳语,他缓缓说道:「我站稳,你弯腰,但两人都能抵挡住任何暴风骤雨。」
我暗暗自嘲谁不是这样啊,公爹可真会说话。我正要唯唯诺诺说哪里哪里,抬眼却发现他盯着我的脸,目光缓缓下移,然后停留在我的嘴唇。那目光一直定格在嘴唇,直到我无法呼吸。过去几个星期做的一连串春梦又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亲吻、吮吸、抚摸、呻吟……我的面颊和身体一起变得滚热。
公爹的鼻孔张开,眼睛里充满……一些东西,我没有胆量解读,但感觉到下巴上的手指力量收紧了些。对于和公爹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非常矛盾,理智告诉自己这么做不对,我不仅已婚,而且对方还是我丈夫的爸爸。然而内心深处,尤其是作为女人的那部分却渴望这样做。我已经很久没有被吻了,我渴望得到这个吻,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渴望。这种冲动太过强烈,让我没有招架之力。
我冒了一个险,如果判断错误,后果将会很严重。然而,我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想要我,而此时此刻此地此人,我的公爹邱宏熙想要我。他脸上原始的欲望表露无遗,所以……我踮起脚尖吻住他。嘴唇一碰到公爹就忍不住轻轻呻吟,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但我不在乎,我至少得到了这个吻。
当公爹扯开嘴唇时,眼睛瞪得睁圆,嘴巴大大张开,鼻息也变得粗重。见惯他平素严肃深沉的样子,这副表情实在有些滑稽可笑。我心里有些后悔,可就算亲吻公爹会遭到他的拒绝和厌恶,我也仍然觉得很值。虽然嫁给邱源,但我没有真正的婚姻和事业。我一直在照章办事,而这所谓的章也是一个我从未见过也永远不会见到的束缚给我写好的。我不想再做个漂亮的花瓶了,我已经准备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就算这个生活从走出废墟开始。这是我早该做的事情,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我几乎不认识但却非常想认识的自己。
我想起廉莲说的毛毛虫,亲吻公爹也许不是变成蝴蝶的最佳方式,但却肯定不是在照章办事。我在公爹的嘴唇上又停留片刻,这才扯开嘴唇放平脚板。相比那些春梦里发生的事,亲吻只能算折中之后再折中的愿望,但我至少已经迈出自我的一大步。我抬起眼睛,寻找公爹眼中的意外和厌恶,但他只是转身跨出步子。
就在我以为他会离开洗手间时,他却关上门,将我们两个都锁在洗手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