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点,应该只会花不到一分钟;为求舒适,她花了两分多钟。过程中,明打了
一个大哈欠。
在清洗完毕后,明摸着自己的肚子,向露道晚安。刚把红色软管收起来的蜜,
也是一边小声呼吸,一边慢慢低下头;那双既大又多毛的手,正轻轻的开阖,从
明的腰侧滑向肚脐。她的爪子让明觉得很凉快,完全没有可能受伤的感觉。
蜜此时的样子,既像是在祝福母女安康,也很像是在读取胎儿的想法。这种
温馨的气氛,让明也忍不住抬高双手,把蜜的头给拥入怀中。
过几分钟后,蜜应明的要求,在墙上开一个洞;连接书桌,上头的闹钟显示,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明抬起头,说:「今晚,我想在肉室里睡。」
先前,丝和泥曾与明一起睡在囊里,除此之外,也可以直接把明房间里的床
垫和被子拿来用;而看来非常兴奋的蜜,还提出一个全新的选项:「我可以用肉
柱拼出简单的床铺和枕头喔!」
而在明有任何回应之前,蜜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看见蜜这么期待,明当然
不会拒绝。
要是蜜早年没一肩扛起那么多沉重的责任,很有可能,她会表现得比丝还要
活泼。想到这里,明不禁感到有些鼻酸。
蜜用右脚掌磨蹭地面,把周围的光线调暗。一定比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要舒服,
明想,同时又希望蜜不要太劳累。
以后,明睡在肉室里的次数应该会越来越多。一个礼拜也许只睡不到两次,
她想,这感觉挺合理的。到时候,那张床最多就只是用来做爱,和放置杂物而已
了。明对肉室的印象实在太好,即便爸妈愿意给她换一张好一点的床,也不可能
给这现象造成多大影响。
蜜的嘴巴微开,把双手放在腰后。有好几秒,她的呼吸速度减慢不少;在连
眨几下眼睛后,她终於开口:「明,我可以睡在你的旁边吗?」
明愣住了,有好几秒,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低下头的蜜,一直看着自己的脚指。要过了快半分钟后,她才说:「这几天
发生不少事,让我──」
慢慢的,蜜把头往右转;对於自己的感想,她不好意思说得太详细;可说得
太含糊,感觉又很莫名其妙。所以过约五秒后,她把头重新摆正,再次与明的视
线对上。然而,蜜尽管吸了一大口气,却还是结结巴巴的说:「至少今天,我想,
这实在很难为情,但我是真的很──」
「太好了!」明说,把头压低,「我也有一样的想法呢,睡在你的身旁,感
觉一定──事实上,我比较想睡在你的怀里。」
一个不小心,就提出更为大胆的要求;事实上,蜜刚才描述的颈向,早就在
明的脑中多次模拟过;先前之所以没说,是担心这样的要求会给蜜带来不少困扰。
今天,她已经佔用蜜的不少时间。
在明入睡之后,蜜可能希望独处。而刚才,蜜还愿意为她进行口对口喂食,
这是非必要的。
受到那样的服侍,果然不可能完全没有罪恶感,明想,右手搔着后脑杓。无
论蜜有多享受,明还是觉得对她有不少亏欠。
蜜严肃的形象,明也没有彻底忘记。一直到现在,明仍担心自己会越过她的
忍耐极限。
蜜非常好相处,这点已经多次证实,即使如此,明仍时常提醒自己,别太自
以为是。要有分寸,她想,深吸一口气;无论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密,
都不能表现得傲慢、无礼。
除了喂养者之外,明还兼具妻子与主人等身分;她最初的理想,与蜜所提出
的现实,并非完全冲突。要在这样複杂的关系中拥有幸福,当然得建立在彼此尊
重上;虽然一路做来都很自然,但若是因此轻松过头,就有可能会迅速变质
至於蜜想表现得更轻松些,明当然没意见;两人注意的重点略有不同,而在
几次调整后,最终的平衡点就极有可能会刚好重叠。
蜜慢慢垂下鬍鬚,又再次竖直的样子,好像与明的情绪几乎同步。而此时,
她们都不想讨论太严肃的事。
在蜜的面前,明很乐意表现得像个小孩。而蜜在面对明时,也有一样的想法。
明搔着自己的右耳背,说:「我早就这么期待了,因为啊,蜜看起来很温暖嘛。」
而由蜜主动提出,真是让明松了好大一口气;柔软的毛发,厚实的肉垫,既
凉又粗的爪子,一对气味浓厚的大手掌;为了避免自己在睡前又过於兴奋,明决
定停止去想像细节;反正晚一点,就能全部享有,而要是太勉强自己,说不
定又会像刚决定成为喂养者时那样,累到快要得内伤。
要替肚子里的露多想想,明一边提醒自己,一边慢慢闭上眼睛;从自己的肚
子上缘摸到下缘,食指到小拇指慢慢抬高、落下;轻敲肚脐周围,看看这样能不
能逗露开心。
露没有回应,明想,重点是心意,是否确实传达则没那么重要。难免的,越
是接近预产期,她想跟露说的话就越多。
通常,身为母亲,自然想让小孩知道她有多爱他。明虽然比较接近代理孕母,
而一直受到触手生物的照顾,生活在他们带来的幸福之中,她当然也会想在露出
生前就尽可能有多一点表示。不能期待有多一点互动,明即便常陶醉在许多新奇
的想像中,脑袋可还清楚得很。和之前相比,露现在真的安静得多,特别是在蜜
把她的位置给调正后。
明还记得,自己的子宫总是让丝和泥待不到多久就睡着;「非常舒适」,尽
管是简单的讚赏,却胃让明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毕竟是针对子宫,与他们夸奖她
的阴道或肛门有多棒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往后,蜜和泠也是一样,明想,要让他们进到子宫里,然后像是对待自己的
孩子那般,尽全力爱护他们。
现在,明要为人而活。虽然她才十六岁,年轻时光还长得很,却已经自
愿扛起责任。她是触手生物的喂养者,这是一辈子的事。至於没有人类同伴
这一点,则不是什么需要多烦恼的问题;有触手生物陪伴,她才不会感到寂寞。
这或许是一条严重偏离常理的道路,但明根本不会去羨慕其他同年龄的女孩。
之中的权利和义务,都让她觉得非常甜美。一想到自己往后的生命能以触手生物
为重心,明感觉每一口呼吸都比以往要来得更为实在。而在如此轻松的气氛下,
不适合思考太严肃的事。
又与蜜鼻子碰鼻子的明,说:「睡前要亲亲喔。」
蜜睁大双眼,每根鬍鬚都翘起来。迅速伸长脖子的她,稍微伸出舌头,却不
慎弄错方向,让鼻子撞击到到明的额头;力道不大,明的脑袋几乎没晃,而两人
还是闭紧双眼。
露出牙齿的蜜,差点打了一个大喷嚏。明吸一下鼻子,忍不住笑出来。重新
睁开双眼的蜜,看向明的额头;那一点湿亮光泽,像逗号一般留在明的左眉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