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也是功劳,跑了不是功劳,兄弟们,动手吧。”
“轰,轰,轰。”火铳连发之声在静夜里甚是刺耳,周围街巷中大树上的鸟儿刚刚能安稳的栖息一会,此刻再次被惊的冲天飞起。马背上的梁储只觉得后背,手臂,大腿上一阵密集的疼痛,座下的马儿也一个趔趄即将翻滚,在神智清醒的最后一刻,梁储突然响起刚才背后咔哒咔哒的声响是什么。
“那是锦衣卫的火铳上火药的声音啊,自己怎么居然忘了这个茬了,蠢啊,蠢不可及。”
梁储便在这最后的自责之中翻滚落地,身子若布娃娃一般在僵硬的砖地上乱滚十几圈,重重撞到路边一块青石上匍匐不动,后背腿弯胳膊上数十处血洞汩汩流血,片刻后便成一片汪洋。
第一卷蔚州雪第八六五章好勇斗狠之辈
上午到傍晚,杨一清其实一直都没闲着,他虽是兵部尚书,但在这种时候,他的权力几乎为零,兵部的调兵之权此刻根本不及将领们的统兵之权,所谓现官不如现管就是此时的真实写照。↖
新旧交替,两大势力开始了火拼,起决定作用的便是握着兵权的人,无法无天的情形下,任何所谓上官的命令都是一纸空文。
但杨一清不能袖手旁观,以正德的名义下达的京中守御兵马职责交替的圣旨自然是让人生疑的,外军呼啦啦的进城,团营被勒令守在营中不准行动,这件事本身便不合情理;然而那是皇上从宫中发出的圣旨,就算有所怀疑,也因无法见到皇上而难以亲口问询。
当宋楠进京的消息传到杨一清耳中之后,杨一清知道,一场暴风骤雨即将袭来。他甚至没机会见到宋楠,这场火拼便雷霆般的开始了。张仑的兵马,锦衣卫的兵马参与其中杨一清丝毫不觉得惊讶,但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一次胜负难料,因为杨廷和早有布置,外军的兵马人数也更多,而宋楠手中的大军在外,远水难解近渴,一切充满了变数。
杨一清此时恨不能自己不是兵部尚书,而只是一名领军的团营侯爷,那样他便可义无反顾的率军参与其中;他明白这些侯爷们都是些望风使舵之辈,若形势不明朗,他们根本不会出动;而形势一旦明朗化,则很有可能是己方失败的时候。
所以杨一清不得不化身为说客,抛弃了自己兵部尚书的身份,从午后开始,便在几处团营驻地中穿梭游说,只可惜大多数侯爷都很有小聪明的伎俩,不是不巧错过,便是压根不见人影,总之是避而不见。
杨一清一咬牙,索性在果勇敢勇两营之中坐着不走,死等两位侯爷的到来,之所以选择劝说这两人,杨一清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