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宏斥道:“谭侯爷,太后都同意提前宣布遗诏了,你还有什么可疑问的?咱们不是对皇上不忠,咱们这恰恰是为了社稷江山着想;社稷的稳定是第一要务,若让人趁着这段间隙闹出事来,破坏社稷平稳交接,那才是不忠呢。”
谭佑忙道:“本候没说这是不忠之举,然则几位大学士的意思是,这便宣读遗诏,让宋楠不能动弹?”
“正是。”梁储冷笑道。
“他若不理呢?”张伟忽道。
杨廷和目中精光大盛,轻轻道:“有人不尊皇上遗诏,那便是大逆不道,还请两位侯爷立刻拿办,非常时期,两位侯爷要果断坚决,这也是太后的意思。两位侯爷若是不信的话,可自入宫见太后,听听太后的教诲。”
到此时,惠安候张伟新宁候谭佑哪里还不明白,宋楠的突然提前到来虽打乱了众人的计划。本以为宋楠起码还要七八日方率大军回京,皇上病体垂危,数日不吃不喝,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根本熬不过这两日;宋楠回京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宣布遗诏,迎接新皇来京。而现在,却是不得不皇上尚未殡天便提前宣布遗诏了。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事实上皇上还健在便张罗新皇即位之事,那是严重的逾矩不轨之举,不过此时倒也顾不得了,更何况是请了太后的懿旨。
“那么,诸位大人,我等便去永定门开城门吧,宋楠也算是面子大了,本来该召集京中文武统一宣旨的,但总不好让咱们的大功臣在城外久候,咱们一面去迎接,一面去颁布这个遗诏;单为他宋楠一人率先宣旨,这也是他宋楠的荣光了,呵呵。”杨廷和起身轻抚衣袖,微笑道。
梁储笑道:“杨公可是给足了他面子,但愿宋楠能感激涕零。杨公安排的甚是得当。”
费宏道:“梁公,最近说话可中听了许多嘛,听着人心里舒坦的很。”
梁储脸色一红忙咳嗽掩饰尴尬。
梁储自家事自己知,他为何还能安然无恙的坐稳内阁的位置,那是杨廷和放了他一马。
本来内阁是要着力追查扣留江西官员上奏宁王奏折之事的,梁储自己也以为这一次将彻底栽了,没想到杨廷和亲自找他谈话,告诉梁储,种种证据表明,是梁储手下的一个笔吏的疏忽导致了这个错误,那笔吏也供认不讳。
梁储大为意外,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杨廷和在保自己,惊讶之余不禁感激涕零,杨廷和此举不仅是救了他的命,也保全了他的一切,这关键时候的一把,堪比雪中送炭。梁储自然明白,杨廷和这么做可不是无回报的,他梁储能给的回报便是从此死心塌地跟着杨廷和,再不生异样之心,杨廷和包庇他的同时,其实也是将这件事当做小辫子抓在手里了。
对杨廷和来说,他需要梁储这个人,一来,大事将至,他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
量,二来,梁储是太后充成,留下梁储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