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在明军休整的两个时辰之内,整个磴口镇已经空无一人,千余百姓和鞑子兵早已舍弃了这里,坐着渡河的羊皮筏往黄河北岸划去,对岸不愿便是临河县,哪里有三千多鞑靼兵马驻守,有了他们,再加上隔着一条滔滔黄河,心里会踏实很多。
宋楠从耳朵里挖出一大坨湿了的泥沙,鼻孔嘴巴眼窝耳道凡是有孔的地方,在跨越身后的这片沙海之时都被灌满了沙子。宋楠虽然根据后世在沙漠中探险过几次的经验做了部署,对沙漠中的种种难题做了应对,但整只兵马还是极其艰难的才横穿过来,一路上也损失了数百士兵和不少物资,不少士兵是走着走着便迷了路,然后便一路走向沙漠深处再无回头的机会。事前在乌海找到的几名鞑子向导起了关键作用,宋楠起初还小心翼翼的担心他们会故意带错路,每隔一段时间宋楠便要派人去验证他们指出的方向是否正确,简易的指北针是最好的检验手段。到后来,宋楠发现这些鞑子向导并非舍身取义之人,他们也想活命,所以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全身**的大军就地扎营生火,烤干身上的衣物吃上一顿热乎乎的肉粥,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是恢复体力的最好办法。所以,即使斥候骑兵禀报磴口镇上的鞑子兵和百姓纷纷逃离,北边黄河岸边十几条船只被焚毁的消息,宋楠也并没有采取任何的举动。他知道,现在首要之务是迅速恢复体力恢复士气,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傍晚,夕阳落下西边的山头之后,空旷的草原上暮色四合,北风吹得人身子发冷。一队骑兵正飞驰往北,来到滔滔的黄河岸边。轰鸣奔腾的黄河就在眼前横亘,堤岸之下浊浪滔天,黄色的洪流裹挟着树木沙土滚滚奔流,连胯下的战马都惊骇的毫无声息。
看着稍微平坦的一处岸边烧成灰烬的十几艘木船,宋楠紧皱眉头,看来这里便是今天上午鞑磴口镇的鞑子逃走的地点,眼前的这片河道浊浪滚滚,看上去绝非是渡河的好地方,也不知那些鞑子是如何渡过黄河的。宋楠深知,这样的渡河地点是绝不适合大军渡河的;士兵们不识水性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战马火箭炮以及重型的物资无法运过黄河,那是绝对不成的。
“大人,对岸便是临河县,那山崖之东雾蒙蒙的地方便是哈喇江的入口,这里地势如此险要,大军渡河恐有些难度。”万志道。
宋楠点头道:“何止是有难度,简直是无法渡过去,辎重火器若无大型船只根本无法渡过,便是全凭小船载人过去,我们的船只数量怕是也不够。许泰再有本事也不能将我们征集的数百条船只和筏子弄过沙漠来,看来需的另想他法了。”
万志道:“大人说的是,况且对面还有鞑子驻守,这种地方,应该是鞑子重兵把守的地方吧。毕竟这临河镇是鞑子乌拉特旗的前哨,直接干系鞑子狼山东南的腹背通道。”
宋楠笑道:“恰恰相反,越是河流湍急地势险要的地方,鞑子的兵马便会越少,岂不闻一夫当关百夫莫开之言?不过再过几日,对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