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制大人,您这回可是走眼了,这个宋楠不是个东西,见死不救就算了,还带兵朝灵州去了,什么英雄盖世,什么本事滔天,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愚蠢之辈。”
杨一清愣了愣,待彭越下马气呼呼走近的时候,皱眉沙哑道:“怎么了?彭将军可不能无故辱骂上官。”
彭越将那封宋楠的回函往杨一清手上一塞,叫道:“瞧瞧吧,这便是你推崇备至的我大明朝的脊柱栋梁之人给咱们的回话。”
杨一清展开信函,凑在一旁的灯笼边细细阅读,即便在红色的灯笼下,也可见杨一清的脸色变白变青,进而变得非常的难看。
“下官没有说错吧,他根本就没打算来救,他的兵马朝北边去了,他是眼睁睁看着固原十余万军民落于鞑子之手遭受涂炭。杨总制,下官不管你和他是什么交情,下官只是在安化王叛乱之时和他打过交道,不过那也都是看着杨总制的面子,这件事下官必是要上奏朝廷的。”彭越冷声道。
杨一清缓缓将信函叠好,负手走到桥栏杆边,看着桥下黑洞洞的流水,静夜中,喝水哗啦啦的流淌,穿过脚下的桥洞往南流去,不知流向何处。
“杨总制,下官建议立刻开始撤离城中百姓,今晚险些城破,我实在无信心守住固原,我会率兵马战到最后,哪怕是于固原共存亡,但杨总制必须要将城中**万百姓带出去,去庆阳府或者是南下去长安府都行。下官这便去跟西宁卫指挥使焦大人打招呼去,他还巴巴的等着援军呢,嘿,我们可都是被人家不屑一顾给放弃了。”
杨一清缓缓回过头来,在灯笼下将信函展开再看了一遍,彭越焦躁道:“大人,看来看去还不是那几个字,越看越来气,快下决定吧。”
杨一清抬眼看着彭越,脸色出奇的平静,摆手道:“彭总兵,稍安勿躁啊,看了宋楠送来的信函,我刚才细细的又想了想,感觉这当中确实有些蹊跷之处啊。”
彭越愕然道:“蹊跷之处?当然蹊跷了,大明朝统帅西北兵马的镇国大将军放着鞑子主力不来攻打,反将大军背道而驰,这当中当然有蹊跷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下官甚至都怀疑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另有……另有……”
“住口。”杨一清低喝道:“彭将军,你太放肆了,大将军为大明立下了多少功劳,每一次大明危难之际都是他挺身而出,容不得你在此诋毁。他做的任何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