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道:“皇上大可刚硬些否决,但说到底这些事也不是太重要,无论谁担任要职,恐怕都要团结在杨廷和周围。”
张永叹了口道:“这些倒也罢了,这次咱家也是得宋侯爷之力执掌内廷,咱家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因宋侯爷提携,否则我张永绝无今日。咱家可以立誓,咱家这辈子只对皇上和宋侯爷忠心耿耿,别的人我是一概不在乎的。但侯爷可知道,外廷得寸进尺,今日端午宴席上,大学士费宏说的话让咱家胆颤心惊。”
宋楠讶异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刘瑾之祸的根源始于内廷之制的不合理,特别是司礼监的披红之权,是酿成宦官干政的最大弊端,希望皇上能考虑革除披红之权,避免内廷中官干政的可能。”
宋楠挥手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震得茶盅乱响,张永吓了一跳,忙道:“侯爷莫要动怒,千万莫动怒。”
宋楠压住怒气问道:“其他人什么反应?”
张永道:“内阁其他几人都附和,杨廷和倒是没说话,皇上当时没表态,但皇上显然气的不轻。”
宋楠起身踱步,口中冷冷道:“杨廷和想独揽大权,不过他未免太急躁了些,才一个月的时间,他便按耐不住了么?”
张永道:“是啊,杨廷和故意不说话,便是制造出这不是他的主意的假象,其实咱家猜测,定是杨廷和授意他们在今日宴席上提及此事,试探皇上的口风。”
宋楠点头道:“你说很对,杨廷和志不在小,如果让他得逞,外廷便大权独揽了;不过他们既然是试探,没有正式的上奏,便不必接他的话茬儿,皇上不搭理他们是对的。”
张永道:“咱家倒是认为此举对侯爷也是不利的,显然杨廷和知道咱家和侯爷交好,侯爷如今在朝廷声望不小,他怕侯爷和咱家联手,如果咱家失去披红之权,那便无法钳制外廷的所有行为了,只能寄希望于皇上的强硬了。”
宋楠道:“皇上让你请我进宫难道是商议这件事?毕竟只是宴席上的随口谈论,还没到想对策的时候。”
“是,皇上没说要谈及此事,皇上要请侯爷去商议的是另外两件事,第一件便是杨廷和等人上奏要求拆除豹房,将西苑豢养的野兽珍禽尽数移出宫外,豹房中的女子也尽数遣散,说这些东西徒耗朝廷财物,消磨皇上的精力,乃是刘瑾处心积虑的阴谋,
不能留存。”
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