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道:“那便多谢宋大人了,不过宋大人,我有一言想说,但又怕冲撞了你和英国公,我杨一清是个直性子,不说出来却又不舒服。”
宋楠微笑道:“让我猜一猜杨大人想说什么好么?”
杨一清愕然道:“你能猜的出?”
宋楠道:“试试吧,唔……我猜杨大人必是要说,虽则我和英国公推荐你为三边总制官,但你却不想成为我们的工具,今后行事也必坚持己见,我猜的对不对?”
杨一清愕然半晌,咂嘴道:“宋大人难道善于读心之术,这你也能猜的出?”
宋楠哈哈笑道:“杨大人,什么读心之术都是扯谈,我只是根据大人的性格得出的判断罢了;你是正直爽快宁折不弯之人,你这种人岂会因我等举荐你这点小恩惠便不顾原则,若是如此,当年你在陕西巡抚任上也不会把内外廷全部得罪了,你说是也不是?”
杨一清摇头叹道:“惭愧惭愧,被宋大人一览无余,我心中担心的也是这些,我怕我会让宋大人和老公爷心中不快,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性格,身边也有好友多次提醒我,这也算是我的死穴了吧。”
宋楠正色道:“杨大人留我下来恐怕就是要说这句话,希望将话说在头里,免得到时候大家不快;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跟杨大人推心置腹,现如今朝廷中奸佞横行固然可恶,但在我看来,现今最让人担心的却非此事,而是边镇的防务。新平堡之战暴露出的问题实在令人震惊,鞑子大兵压境,我边镇反应龟速,这才是大明当前的心腹之患。朝廷再乱,边镇决不能乱,否则便有灭国之忧,故而我答应老公爷推荐你为三边总制官,不是为了给自己拉帮结伙,而是想让杨大人好好的整饬三边防务,让我大明边镇固若金汤,兵马如臂指使,这才是我的初衷。”
杨一清离座而起,长鞠到地道:“老夫实在是惭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直汗颜无地;宋大人年纪轻轻,其胸怀之广大,目光之高远让老夫望其项背,宋大人莫怪老夫愚鲁,恕罪恕罪。”
宋楠脸上微微发烧,自己这番话虽发自内心,但说没有拉拢杨一清之意,那纯粹是胡扯;杨一清虽有本事,但有本事的人成千上万,凭什么这好事落到杨一清头上?还不是因为杨一清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且身家清白,自己推荐他不仅能恶心内外廷,更是希望他成为自己的一员猛将么。
“杨大人,三边之弊如顽疾一般,以至于号令不一,讯息不灵,拥兵自重,各顾自身且巡抚中官总兵互为掣肘,令战事怠慢,败绩颇多;朝廷重设三边总制之职也是希望能革除这些弊端,望大人心无旁鹫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