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慌张也无用,总是要弄个水落石出才成,刘瑾强自镇定下来,冷言道:“宋大人,朝堂之上可不是胡乱说话的地方,锦衣卫虽有风闻上奏之权,但这可是涉及重要官员的任命和身家声誉,宋大人说的这些可有确凿证据么?”
宋楠呵呵笑道:“无证据我岂敢信口开河,我南北镇抚司联合查勘真相,在马昂任职的边镇寻到了目击证人若干,可谓铁证如山;证人和部分同犯及污点证人尽数在我手中,刘公公若有疑问,欢迎随时调阅证言和询问证人。”
刘瑾心惊肉跳,但并未乱了阵脚,他明白,当着百官的面宋楠绝不至于为了不让马昂出任三边总制便胡乱造谣,这些证据显然是确实落在宋楠手中了。
“皇上,奴婢该死,臣虽是从兵部考选司查看的马昂的的履历,但奴婢没有深查其真假,乃是一大失误;早知马昂是奸佞之徒,奴婢是无论如何不会举荐于他的;请皇上责罚奴婢。”刘瑾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宋楠心中鄙夷之余也佩服刘瑾的机变,寥寥数语便将主要责任推给了兵部考选司,既撇清和马昂的关系,又将脏水泼到兵部头上,不可谓不毒辣。
正德皱眉喝道:“刘大夏,你兵部怎么办事的?一个劣迹斑斑的罪人,考选上竟然成了个忠勇之人,兵部难辞其咎。”
刘大夏面如土色,上前跪倒磕头道:“皇上息怒,臣即刻去查清此事,考选之事一向是考选司负责,臣的主要精力在军务上,一时不察,竟然出了这么个乌龙。”
正德喝道:“你也莫替自己狡辩,考选司是你兵部衙门属下,出了这个大笑话,你让天下百姓怎么看我们?朕命你严查此事,定有人得了那马昂的好处,才写下昧心的考语,相干人等绝不可恕,你也脱不了干系,先查事情,回头再论你的过失。”
刘大夏连连磕头谢恩,竟无丝毫辩驳之言;众人有些犯糊涂,明眼看来是宋楠出来搅局阻挠马昂任职,如今怎么罪名落到了兵部头上,当真是移花接木匪夷所思。
宋楠也有些郁闷,但他并不太在乎刘大夏跟着倒霉,边镇将官贪腐成风,军户屯田霸占,空额冒领军饷之事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些风气的形成自然也和兵部管束放纵有关。要马昂做的这些事都在兵部的眼皮底下,现如今被扒出来,兵部受处罚也是活该。
正德余怒未消,脸上也无光,自己是明确表态支持马昂任三边总制的,没想到支持的竟然是个贼子逆臣,脸上完全挂不住,指着刘瑾喝道:“刘瑾,这件事你也要负责,虽则你是被兵部考选卷宗误导,但你也同时误导了朕的判断,让朕差点下旨让这个贼子担任要职,朕要罚你。”
刘瑾伸出手来咬咬牙朝自己的脸抽去,啪的一声清脆悦耳;正德愕然道:“你做什么?”
刘瑾一边抽自己的耳光,一边痛
骂自己道:“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