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语,身为戴素儿的婢女,能被宋楠看上,也算是一条出路,小姐看这样子必是宋家的人了,自己自小跟着伺候小姐,难不成将来还出去嫁人?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做宋楠的填房丫头了;这个身份虽然不高,但宋公子一表人才位高权重,对家里人都好,也未必不是个好归宿。
只是这一切来得似乎太快了些。
胡思乱想间,只觉得宋楠的嘴巴在迫近,婉儿手足无措,当宋楠吻上她的嘴唇的时候,婉儿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完全不懂如何接吻,只感觉宋楠用力一吸,自己不由自主的便将舌头送进了宋楠的嘴巴里,倒好像是自己吐出去的一般。
婉儿羞愧欲死,偏偏少爷的嘴似乎有魔力一般,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婉儿猛地将宋楠一推,宋楠忙问道:“怎么了?”
“少爷……对不住,小婢好像又发烧了,小婢……得去熬药喝,少爷……少爷自便。”婉儿结结巴巴飞也般的逃回屋里。
宋楠摸着嘴唇,回味着少女口中的香味,心道:哪里是发烧,那是情动而已。
廊上鹦哥儿突然叫了声:“爷还想亲亲你。”
宋楠吓了一跳,这鹦哥儿看来要打死了,学话太快,宋楠扭身往外走。
“畜生!”鹦哥儿又道。宋楠落荒而逃。
……
右安门内侧北京城外城西南角的白纸坊,这里是不折不扣的贫民区,处于外城偏处倒也罢了,其名称上也暴露了这块坊区的由来,这里本是蒙元之时,元大都大小纸业作坊聚集之地。
但凡纸坊所在之处,有一处特征是不可避免的,那便是星罗密布的黑水沟和弥散不去的令人作呕的恶臭味;也正因如此,白纸坊中并无多少官员富户的宅邸,但凡有点权钱之人断不愿住在白纸坊中。
充斥着污水茅舍的白纸坊被贫苦百姓和流浪汉所占据,除了一条贯穿南北的主街和沿着主街延伸的十几条胡同之外,其余的地方遍布荒草坟头,成了繁华北京城中一块牛皮癣。
宋楠骑着马带着王勇李大牛等人行在臭气熏天的主街上,在恶臭中看着两旁破旧的屋舍和店铺,百姓们神情麻木,似乎对这一对衣着鲜亮的锦衣卫毫无兴趣;几名孩童浑身脏兮兮的在街上追逐打闹,鼻涕拖的老长,唯有他们才给这死气沉沉的街坊带来一丝活的声响。
“宋大人,您确定那杨一清住在白纸坊?”王勇问道。
宋楠忍着恶臭点头道:“老公爷说便在白纸坊北的枣林,应该没错。”
宋楠自己也有些怀疑了,杨一清大小也是干过巡抚的,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到住在臭气熏天的白纸坊中,在其它坊区寻个宅子有那么难么?
王勇无语,只得蔫蔫的跟在宋楠身侧往北走,行了小半个时辰,路边上的店铺和茅舍越来越少,逐渐被葱郁的树木所替代,
脚下的街道也逐渐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草地,从两张宽变成了两三尺宽的阡陌小道。
“大人,瞧这两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