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白胡子吹气喝道:“你懂什么?延德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正室却一直空缺,更重要的是延德是定国公府长子,将来定国公的位置必世袭于他;宣府的那些事也怪不得他,皇上也是佯怒罢了,在皇上心目中,还是对老勋戚极为放心的,如今徐光祚掌着中军都督府,除团营锦衣卫上直卫之外的京畿卫所尽受其掌控之中,皇上若是真怒,又怎会让徐光祚掌握如此要职?”
张仑咂嘴道:“可是,这也太委屈妹子了。”
张懋道:“有什么委屈的?贵为将来的定国公一品诰命夫人还委屈?难道比跟了那宋楠当个锦衣卫千户夫人还委屈?真是短见!你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点没有长进!更何况你怎不想想,我张徐两家联姻之后,将来内外廷谁能动我们分毫?”
张仑想了想道:“爷爷教训的是。”
张懋顿了顿叹道:“我知道这样媗儿心里会不好过,但身为女子岂有自己做主的道理,我们替她安排的这门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且对她自己和我英国公府都有好处,我英国公府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嫁与富贵之家,我最疼爱的孙女儿反倒去嫁给一个锦衣卫副千户不成?真是笑话!”
张仑道:“爷爷放心,我会去好好劝解妹子,教她回心转意。”
张懋道:“媗儿现在情绪如何?”
张仑叹了口气道:“坐在房里哭呢,回来后对我不理不睬,身上披着一个男子的大氅,我怀疑她是刚和宋楠见面回来。”
张懋怒道:“由不得她,从今日起不准她踏出府门半步,另外这个宋楠也要加以惩戒,教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自以为耍了小聪明便可得逞,想办法将他赶出京城去,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张仑点头道:“是,孙儿这便去办。”
张懋摆摆手,张仑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天井中雪花乱舞,落在脸上冰凉刺骨,张仑暗叹一声心道:宋楠,你可不要怪我,怪只怪你不该打错算盘痴心妄想,妹子,你也不要怪哥哥,怪只怪你不该生于国公之家。
……
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夜,一大早宋楠便被院子里的嬉笑声惊醒,起床穿戴洗漱之后迈步出门来到院子里,却见陆青璃和李小妹小萍儿三人正捧着厚厚的雪堆着雪人,三名少女嬉闹的脸蛋红扑扑的,无忧无虑。
叶芳姑站在一树盛开的梅枝边看着三个少女嬉闹,脸上也笑意盈盈,见宋楠走了出来,忙迎了上来道:“把你吵醒了么?”
宋楠伸了个懒腰道:“没有,睡的很舒服。”
叶芳姑看了宋楠一眼,轻声道:“你嘴唇破了……”
宋楠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