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咂舌道:“倒不是怕,而是担心办法不奏效,这法子要是漏了风声,我可一丁点回旋余地便没了。”
宋楠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轻声道:“所以叫做以命相搏,如果能保证不漏风声,结果一定好的无法想象。”
江彬道:“你为何坚信便会奏效呢?老狗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他不买账,再加上他上面有靠山,我们能怎么办?”
宋楠摇头道:“江千户,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无权无势之人和大户人家权势高官相比优势何在?若两者相斗,无权势之人凭何能胜?”
江彬愕然道:“无权无势之人和大户高官比何来的优势?又如何能胜?”
宋楠反问道:“当然能胜,否则我那日为何能从宋府手中取得两千两银子和一栋老宅,那不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江彬挠头道:“那是因为……因为你占着理,那个……宋家理亏……故而……”
宋楠呵呵笑道:“江千户,这可不是原因,有理便能赢,你又怎会一筹莫展,还不是占着理却赢不了么。”
江彬恍然道:“那你说说有何优势可言?”
宋楠嘴巴噏动,轻轻蹦出几个字来:“光脚不怕穿鞋的。”
江彬缓缓重复这句话几遍,眼睛一亮,低声道:“说的对啊,当日我从中调停,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如果闹到衙门,或者为锦衣卫所知,宋家便不是两千两银子能打发的了的,上下打点的银子起码要花十倍;我之所以出面调停也是为了双方着想,你若告到衙门,免不了受牢狱之灾,而宋家却要破大财。”
宋楠微笑道:“就是这个理,我光脚的岂会怕穿鞋的,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子烂命一条,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万贯家私高官厚禄之人岂会跟我这样的小民死磕,所以即便进了衙门我铁定要输官司,宋家也绝不愿将此事闹大;当日江千户若不出现,我猜那闫氏也定会与我私了,那妇人可比我那同父异母的胞兄宋环要精明太多,宋家没有闫氏主事,宋环岂能独撑的起来。”
江彬呵呵笑道:“你猜的没错,你走之后那闫氏确实如此数落了宋大公子,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之处。”
“同样的道理自然也适用在王旦身上,你可否告诉我为官之人最怕什么人?”
江彬皱眉道:“无外乎怕两种人,一怕都察院御史们的稽核参奏,这第二嘛,最怕的便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捕风捉影,你是说咱们的计划要透露给都察院的人和锦衣卫的人?”
宋楠摇头道:“那可不行,真要追究起来我们也脱不了干系,事情只需做到五成,人站在悬崖顶上,后面有人要推你的时候才是最害怕的时候,真要是掉下悬崖也就那么回事了,所以围而不杀才是王道
,也更容易教他屈服;咱们的目的可不是玉石俱焚,而是要保住你的职位,帮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