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殒落城市第七部之沦为隶奴的家庭(01-0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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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射精了!

第三章

人生的四十二年岁月,我体会过性爱的美好。不论是性交、肛交、乳交,口

交等等,皆有幸尝试过。但还是头一次,又主动转为被动,在婉宁手指玩弄我的

前列腺下,羞耻地达到高潮,不受控制地喷出精液。

不曾预料到的是,这种受人操弄而高潮的感受,令我的心灵……产生一种

前所未见的满足──

彷彿整个人被洗涤般,所有的秽物都被代谢乾净。

随后,婉宁与珮琪将依然软弱无力的我扳回原本靠躺在病床的姿态,直接面

对起从头到尾只动嘴没动手的杨有轩,一脸平静。

他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他内心的真正思维,但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这点我很

清楚。好比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何时会降临。

「呼呼…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我率先打破沉默,气喘吁吁问:「…

事情呢?「

「我刚不是说过…」他用平常跟我聊天的口吻,却是有点瞧不起人的意味,

「…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客观描述的话语,瞬间让我的火气上来。双手不自觉地想要握拳,无法动弹

的身躯微微震动、颤抖。然而,药物的影响下,我只剩下嘴巴还有力气,莫可奈

何的无助。

「妈的!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我愤怒地叫喊说,「玩什么该死的游戏,

需要这样羞辱我!」

低沉的吼叫,飞溅而出的唾液,并没有让杨有轩的情绪产生任何的涟漪,而

是伸出右手食指,在我眼前左右摇晃,暗示要我静下心,来听听他的回应。

「别太激动,秦哲大哥。」阿轩依旧是不淡不鹹的语气,「你,安静地听我

把话给说完!」

后面的那句话,他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冷冽煞意。像是君临天下的威势,朝我

扑面而来。哪怕我年纪已四十二有余,却无法阻挡他散佈的骇惧气场,将我整个

人给灭顶。

哑口无言。

「记得我方才说的话……珮琪跟婉宁,都是我豢养的性奴隶。」他的嘴角勾

起理所当然的微笑,「而除她们以外,我还想要。可是……我的时间有限,

也很懒惰。所以,我想跟你玩的游戏,就是邀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让她们堕落

成我的玩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说……」

我瞪大双眼,无法相信阿轩讲出的话语。

倘若我没听错的话……他要跟我玩的游戏,是要我去帮他调教女人?!杨有

轩,是不是又发神经啦?

「对!我要你帮我调教女人。」阿轩再次跟我确认,冷静地讲:「更明白一

点地说,我想知道你会怎么调教,将她们堆入堕落的深渊。然后,接收你的成果

结晶。」

「……」

我无话可说。

心情由不安转为恐惧,恐惧转为耻辱,耻辱变成愤怒,最后居然是愤怒改为

讶异。有如洗三温暖般,让我很难适应此时的转变。

「呵呵,当然不是无偿让你去消耗心力的。整个过程,我都会全程参与。

时不时地提供我的建议,但是主控权还是在你。「杨有轩走到婉宁的身旁,

捧顺着她的长发,」另外还有一点,我不会刻意干涉你的调教,不论是想开苞、

中出,甚至让女人怀孕等,我都同意。而我,只要结果就行。「

……这,这疯狂的神经病!

这时,阿轩彷彿深怕我不同意他的提议,就故意扯起婉宁的乌黑秀发,让她

被迫抬起脸来。接着,迅速地用右手扯开她护士服的釦子,将她转向我的眼前,

一口气把她上半身的衬衫全部脱下,命令地说:

「婉宁,刚刚你玩他。现在,该是让秦哲大哥玩你吧!顺便,让他瞧瞧我调

教的成果,好看清楚你其实是个怎样的淫贱女人,亦让他知道,我想要怎样的成

果。」

「嗯唔。」

当下,我彻底顿悟「性奴隶」三个字的真正含意!

衬衫的底下,不是普通所见的一般胸罩,而是数条类似皮带的黑色细绳,缠

绕着婉宁的乳肉,挤压出魅惑男人的高峰深谷。且与其说是挤弄,还不如说是捆

绑似地,狠狠地勒紧出不健康的淡紫色,如藤蔓般攀爬鲜嫩的乳白肌肤,有股魔

性的致命吸引力。

很难想像,方才玩弄我前列腺,犹如女王似的婉宁,居然在护士服里是如此

的打扮。她冷冽的态度,与淫秽的服装,给我极大的反差,难以置信。

除此之外,她给我的震惊还没有结束。被挤压的乳峰,被黏上类似药布的方

形贴片,遮罩她的奶头,各自连结黑色的电线,顺着娇躯,隐没到下体。

「窄裙也脱掉!」杨有轩继续下达指令。

被他一说,婉宁就乖巧地自己扯下窄裙的拉炼,且维持抬头挺胸的神情,完

全没有耻辱的心绪。

里面,更是让我惊讶无比的情形!

她的私处立即暴露在我的视线。同样是黑色的皮带,宛如丁字裤地镶嵌覆盖

婉宁肉穴的中心,勒出两片月牙型的唇瓣,左右地分开。没有任何的阴毛,彷彿

天生就无芳草长出,殷红粉嫩的股间,在皮带束紧下,似乎目的是要牢牢

禁锢里面的事物──

两个冒出约半个手掌长的柱状体。

可以想像,这两根不知名的玩意一定会赋予婉宁相当的痛苦与难受,但她却

好似习以为常,一点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且下体湿漉一片,使皮带透露出淫秽

的水光。

闪闪发光,是因为蜜液从阴户中渗出而流至大腿的缘故吧……

而两穴当中的柱状体,正在微微震动,一阵一阵马达低沉的运作,有着规律

的循环。与两条来自奶头的黑线串联,共同分享其中的电力。

「身为圣洁的护理人员,但上班一直是这个下贱的模样…」杨有轩慢条斯里

地弯下腰捡起婉宁褪去的所有衣物,披挂在左手肘上,「…好色的淫水,持续不

停地流淌。而且内心不断地期待,希冀有人能发现她的不寻常……」

阿轩荒诞的言语,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常人会说出口的话。不过,婉宁却丝毫

没指责说话不客气的他,依旧忠诚地展露她淫荡的态样。

「现在,把身上的东西全部脱光光。」

「是,主人。」

口令下达,婉宁就真的开始把她胴体以外的东西给拆下。从黑色细绳开始,

一条一条地松开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乳房,解放被勒紧许久的双峰,还给它们诚挚

的自由。然后,两片在蓓蕾上的方形布片也被撕下,绽放出里面被刺激发肿的嫣

红乳珠,硬挺突起,模样十分垂涎。

咕噜……

吸吮那两颗奶头,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呀?

我满嘴快要溢出的唾液,被我一口嚥下。虽她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理性的神

色,但不论是湿濡的下体或高耸的乳尖,都显示婉宁的身体产生快感,蔓延在她

的神经。

「很龌龊的女人,对吧?」旁边的杨有轩像是我提问,又好似羞辱婉宁地讲

着:「以为面无表情地玩弄男人的肛门,就能让对方愤怒,进而达到自己原本的

目的,享受被人蹂躏的乐趣。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同时,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拆解着下半身的细绳丁字裤,接着两腿左右

分开,半蹲下来,双手一前一后地抓住塞紧两穴内的柱状物,想要一鼓作气地都

出来。

「嗯哦!」无法遏止地呻吟,浅浅地从婉宁的喉咙吐出。

果然,她还是有快感的……再怎样的忍耐,身体本能的反应,仍是无法欺骗

任何人。就算是杨有轩所豢养的性奴隶,依然无法摆脱肉体享受的欢愉。尽管她

努力地咬紧牙根,抵抗不住舒服的喘息悄悄地飘出:

「喔……嗯嗯……」

当下,杨有轩的脸上终於出现异样的表情。

嘴角不起眼地抽动两下,两侧的手臂,静悄悄地抱胸交叉,交叠在上方的右

手,弹起一声响指。

啪!

宛如石头丢进湖里激起的水花,在这个房间轰然大响,吸引除了阿轩以外的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他。残酷的豺狼目光,再一次从他的瞳孔的窜跳而出,像

是不满意婉宁在我面前的呻吟表现,让他丢脸面子扫地。

我心中一惊。

天知道这个神经病,又要做出怎样的事情?!

他右手掏着自己的口袋,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一个仿照口罩设计的皮革

面具。中间,有个类似塞子的圆形,突兀地装设在面罩上,非常诡谲。

这个玩意的出现,顿时让婉宁亦露出又惧又怕的神情。彷彿曾经体验过这个

东西的厉害,下意识地产生莫名地颤抖,而双手仍是牢牢抓住她股间的两根柱状

体,哆嗦不停。

……这,这不过是个奇怪的皮革面罩,有什么好怕的呢?

「知道吗?这是一种用在堵口的刑具,也是婉宁次被我调教时,所使用

的器品。」杨有轩用回忆的口吻解释,且随意地把玩起他手中的玩意。特别是圆

形的盖子,受到地球引力垂落,揭露中空镶有铁环的孔洞。

然后,对着珮琪指挥说:「过来,去帮你学姐给戴上。」

珮琪乖乖从令,敬畏地走到阿轩面前,双手高举把「面罩」给接过,并走到

僵持不动的婉宁身旁,掐住她的下颚,撬开双唇,把铁环塞进她的口腔,而剩余

的部份绕到她的脑后,扣紧钩环。

咖擦!

不知道为什么,婉宁被学妹的拘束,居然令我刚射精完的阳具,诡异地产生

苏醒的冲动。麻麻痒痒的、暖暖的热流灌入背脊,宛如一只只的昆虫,排列整齐

地迈进我的阴茎。

抖动、充血,扩张、膨胀……

此时,珮琪也完成杨有轩交付的命令。把皮革面具安装至婉宁的脸上,只露

出粉红色被强迫撑开的口腔,沾满潮湿的银亮唾液,舌头好似狗儿的吐出。

当然,她的动作还是没有改变,保持着两腿半蹲敞开,双手紧紧地抓着下体

的两根柱状物,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我就是替她装上这个玩意,一边帮她灌肠,并要她心爱的珮琪,把下体贴

紧她的脸…」杨有轩的声调逐渐地降低,意犹未尽说着:「…把忍耐多时的尿水,

从堵口器中央的孔洞,没有距离地直接喷射进去……」

「呼…哈……呼…哈……」言语的屈辱刺激下,婉宁的呼吸亦跟着抽促起来。

「…然后,看起来怯生生但有着女王潜力的婉宁,就这样被我一点一点地调

教成功,嘿嘿。」杨有轩注视着我,残忍且兴致勃勃地说:「怎么样,秦哲大哥?

她现在的模样,根本就无法跟昨天晚上你所见到的画面联想成一块,是不是呀?

不像是个强势的学姐,反而是个求人凌辱的被虐性奴吧!」

「哈哈……呼哈,啊呼……喔哈……」

我整个被建构的表面世界逐渐地崩解碎落,在听着杨有轩的话语后。

不!别再说了!求你!

我的体内,不停地呐喊出这些真心情绪,可是身体却依然被冻结住一般,挣

扎不能地欣赏、聆听眼前女人的淫秽动作。然而,我的身体从背部中央到下半身,

却是愈来愈感觉到灼热的刺痛,用力地札着我的脊髓,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我才发现,自己的阳具坚硬如铁,傲然地再度勃起。浓郁的施虐淫欲,奇妙

地扩散而出,渲染我的心灵。

一定、肯定是因为刚刚被婉宁玩弄所影响啊!

残存的少许理性,重覆着让我能接受自己异状的藉口……可是,她此时的羞

贱模样,正一点一滴地勾起我的兴奋,连绵不断。

「珮琪,替你学姐把肛门内的玩具给拔出来吧。」杨有轩轻声地说着,毫不

在意地又指示说:「然后,插进她的嘴里。」

冷酷的命令,从他的口中下达。

「主人…」当下,珮琪有点难为情,回应有点犹豫,「…是的。」

不过,她仍是不敢抗拒杨有轩的威严。随即,把安装在学姐后庭内部的假阳

具,握紧拔出。

啵噗!

「唔!」被压抑的低哼,硬生生地被婉宁给遏止。

顿时,我才晓得她小菊里的柱状体,居然是如此吓人的模样!

彷彿男人肉棒的雕刻,精湛地重现在假阳具的上面。像是马眼、龟头、磨菇

状的肉菱,棍身的青筋与血管,清晰可见。而且,经过直肠的洗涤,黄褐色噁心

的污垢,还有不堪入鼻的味道,静静地飘进我的嗅腔,传递是排泄物的事实。

「哼。」杨有轩出声提点示意。

珮琪顺从地点头,把那根肮髒的仿真阴茎,毫不留情地穿透她学姐撑开口腔

的圆环,迫使她含进嘴里。

「不要!」我不由得地喊出阻止的声音。

但眼前的实际情形,却没有因为我的阻却造成任何的影响。

少掉假阴茎对肛门的扩张,所带来的不适渐渐散去,而剩下前方穴口的堵塞,

倒是使婉宁在这个残酷的对待下越显兴奋,氾滥的湿濡汁液,把大腿的内侧都给

浇淋,漾出强烈的润滑,带动她阴部的抽搐,似乎让另一根镶嵌入内的玩具,缓

缓地脱离。

啪咚!

就如同我所见到的,她肉穴的假阳具,直挺挺地掉落下去。

「嘿,秦哲大哥。我的奴隶已经准备好让你干了,你呢?」杨有轩见缝插针

地淫笑说。

「我…我,我……」我结巴到说不出话来。

「瞧……果然没错。婉宁,秦哲大哥已经兴奋到说不出话来,你认为该怎么

办呢?」杨有轩持续地讲着,并走向她且伸手到她半蹲微开的私密处,用手指抠

挖。

「唔呜……唔,唔喔……」

没几下的拨弄,咕啾咕啾的声音就害臊地响彻,使婉宁难以控制地扭动身躯,

摇晃不停,映衬着她脸上禁锢的面罩,尤其是突兀冒出的那根、沾有屎粪且被她

吃进嘴里的假阴茎。

既噁心又爽快的犯贱眼眸,忠实地展露她这时的心绪。

「秦哲大哥,我已经帮你检查过,非常湿润喔!」杨有轩像是跟我平时讨论

的轻松语气,得意地说:「我保证会让你爽翻天啊!」

「杨有轩…你,你够了吧!」这是我最后的理性。

「这样哪够呢?」他停止动作,掏起满手淫水的右手。黏稠的透明体液向下

流淌,垂成一条耻辱的银线,「况且,她也没有不愿意呀!你看,她已经舒服到

不行啰。」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现在,换是你来享用她的时间啦。」杨有轩顺手把淫水抹到婉宁看似可怜

兮兮的脸蛋上,「我讲出来的话,绝对要兑现的。」

这时,我终於深刻地体会到杨有轩的疯狂与执着!

的确,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相当过份,然而,他的话语却没有任何的谎

意。完全没有跟我开玩笑,诚实地揭露出他的真面目。

这种偏执的神经病,已经超乎道德的常规。

我很挣扎,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任何人。若有似无的报复感与侵犯的极

度飢渴,快要凌驾我的理智之上。

「忘记所有的伦理道德吧!愉快地强干眼前的女人,才是秦哲大哥你现在最

想要的,对吧?!」

杨有轩从后面一掌推动婉宁,驱使她漫步向前,木讷地跨上我的病床。

「嗯啊…呜呜…」她眼里的迷惘已经散去,仅剩纯粹的被干淫欲,正注视着

我的阴茎,低声轻吟:「喔呼………」

双手掰开自己黏腻成灾的肉穴,绽放美丽的鲜嫩。慢慢地蹲下,把绯红的肉

瓣对准我肿胀的龟头,贯穿娇躯。

噗滋!

吞入,隐没。

「哦……」我们同时倒吸一口气。

触电般的感受窜上我的背脊,一股波涛汹涌的蜜汁,在我们交合瞬间,将我

的阳具紧紧地包覆,没有死角。有种回到母亲羊水里的舒坦,麻痺我所有的感官

神经。

好棒……舒服……真爽……

火烫且柔软的肉壁,蠕动地按摩我的肉棒。弹力绵密的腔道,飢渴难耐地拉

扯我的阳具,向内挤送,不像是我所遇过女人,总是有排斥的感觉,包含我的老

婆。

湿滑蜿蜒的阴迳,巧妙地缠绕上我的龟头。打从根部被吞食的快感,让射过

一次的我,才甫进去就快要忍受不住,被这个致命的腔道给榨出精液。这股吸力,

一波一波的持续,诱发我的腰部被动地上下摇晃,抽插起来。

「哦…哈啊……喔唔……」飘飘然的快乐,充斥我的脑袋。

随即,一阵肉壁层叠的微妙感觉,让我不禁瞇起眼睛,陶醉在婉宁阴部带给

我的绝顶欢愉。

「呜呜…啊唔,唔喔……哼啊……」

不仅是我,连骑乘在我上身的婉宁,亦配合着我的腰部推送,唱出声声软嫩

的娇喘。就如同她平时怯弱弱的模样,令人怜惜。

然而……她脸上装有假阳具的堵口面罩,意外让我不为人知的欲火猛然盛起。

双手的控制又重新回归我的掌控,由下往上倒捧,掴住婉宁摇晃不已的美白

乳房,指甲刮弄着上头残存的皮带勒痕,同时搓捏发红的奶头,便听见她娇羞的

喘叫愈加甜美:

「唔……喔呜……嗯啊,咕呼……」

堵塞的小嘴,被满腔的唾液给桎梏,让她喘气声带有哽咽地抽搐,反而刺激

我的性欲,加倍燃烧。

爽……真的是难以形容的快活……

这种完全被调教开发的阴道,分泌着充沛的芬芳淫水,搭配着楚楚可怜的呻

吟,只要是男人都没有抵抗力。所有的理智全数被驱离,令我把自己交付给男人

的本能。发狂似地摇动我的腰桿,不停用劲的打入婉宁的肉体。

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嘎几!

铁制的病床发出快要散架的声音。

霎时间,某种自觉在灵魂内萌芽,产生出我不敢相信的念头──

我也想要性奴隶……

专属於自己的,就跟婉宁与珮琪一样,任我摆弄,随我开心,像个活生生的

玩具,掌控在我手里。

……不行……

心头的理性,又一次将我从深渊中给拉起,告诫着我这是错误的行为,绝对

不允许。

……杨有轩会帮我啊……是的,他向我保证过……

片刻的犹豫,强袭我的正气,且无法停止的抽插,使我不得不面对现实给我

的刺激。

「唔呀呀呀!喔哈,啊啊……」

婉宁的摇摆更为卖力,摊开的双脚,令我见识到她弓起身子,一道又一道的

蜜汁,从我们的交合处喷洒出来。同时,包裹着我肉棒的膛内,亢奋地紧紧收缩,

彷彿是个惊雷,打散我思维的意识,解脱般地一口气喷射而出,灌入婉宁的体内,

崩溃洒溅。

「喔哦……」

我,我居然做出这种事。

懊恼的后侮油然而生,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第四章

「嘿嘿嘿嘿……」观赏完我与婉宁上演的精采节目后,杨有轩暧昧不明地讪

笑着。他把左手肘上垂挂的衣物丢放到一旁的矮柜上,像是个胜利的王者般,抬

头挺胸,器宇轩昂,脚步愉快地往病房的门口走去,并不忘调侃我说:「今日就

到此结束。秦哲大哥,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喀擦!

门锁打开,迎面而来灌入外头的清新凉风。

室内淫糜的氛围,被这股新鲜的空气给中和与沖散。配合户外阳光普照的好

天气,把病房里原本瀰漫的淫虐欲望给抹灭消弥,恢复这间病房被兴建的原由,

一个舒服且安静的休养环境。

方才的激情,就好像是种假象,全部是我的幻想,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似的。

但是,性爱之后遗留而下的泥泞体液,无声地说明证据确立,不容反驳地刻

印在病床的床单上,是血淋淋的事实,纪录我和婉宁的荒唐淫秽,还有杨有轩满

满地恶意。

「对了!秦哲大哥。」他故作潇洒地站立在门口前,背对着房内的剩下的三

个人,举起右手的直指卷曲勾弄几下,又再次提醒说:「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喔

──」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去,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这个时候,婉宁的神智好若瞬间清醒,重新夺回她身体的主权,不再受人操

控,完全脱离自己为杨有轩「性奴隶」的身分,回归护理人员的本质,流露出专

业与包容的气场。

骤变的性情转变,搞得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也有精神上的疾病……

话虽如此,她佈满额头的汗珠,颗颗晶莹,如饱满的米粒,耀眼突兀;

另外,被强迫撑开的两腮,佩挂着那堵口的黑色面罩,略显不甘,以及那根

沾有她粪便的按摩棒,依旧塞入她的小嘴,突出剩余的部分,令婉宁的表情有些

扭曲不自在。当然,赤裸的肌肤,抹染着绯红的滋润,说明她躯体内的快感余韵

仍存,散发出妩媚诱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仅有那双美艳的双眸,示明她现在的心情,充斥着轻蔑厌恶又飢渴冀望,是

种複杂般的矛盾羞辱。接着,婉宁默默地病床上艰难地挣扎爬起,让我喷射中出

的半软阳具,滑出她的红通通的饱满肉穴。

啵!

腔道跟肉棒交合凝聚挤压的空气,害臊般地响起。

随后,尚未闭合的阴户孔缝,蠕动收缩。从湿漉漉的阴道深层,把我灌入的

生命精华给吐呸而出。

白浊的黏稠精液,由阴户流至股间,画面淫秽浪荡。

「呜喔……」略为哽咽的声音,包含她浓浓的委屈。又不敢擦拭,无助地让

汁液缓缓流出,不禁使人产生怜悯,想要好好呵护眼前的裸体白衣。

倘若没人说明,皆不会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无疑。反而会指向是我,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平静地观看着婉宁拿起地上束缚自己的道具,然后将矮柜上放置的衣物

一并,再次穿戴回自身的胴体。由皮带的捆绑起头,无论是饱满的乳房或是不堪

的下体,都拘束回本来的态样。还有,两个按摩刺激的电动贴片,也都没有忘记。

「嗯…喔……」浅薄的呻吟,悄悄地喘出。证明这些道具,会给予她有所反

应,保持着不上下不的快感,迟迟无法平息冷静,「唔呼…哼……」

花费一段时间后,婉宁才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备完毕。当然,整个过程我全程

观赏,没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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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珮琪才走到她前面,拉出塞在学姊嘴里许久的假阳具,解开堵口的黑

色皮制面罩,还她自由的畅快呼吸,不再受阻窒碍,也不用继续舔食自己的排泄

物。

但并不表示,这根假阳具就舍弃不用……除了皮革的面罩外,原先前后两穴

装设的假阳具,又再次被学妹给插回婉宁的体内。

「喔啊!」这是她今日最后的一声淫啼。

之后,这两位护士小姐便彷彿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的平淡,送起她们

的医疗推车,尾随着杨有轩的脚步,离开我的房间。

「呼…呼,呼……」

霎时间,房间里一片冷寂,没有额外的声音,仅有我的呼气。外面热情的蝉

鸣,诉说着炎热的天气,与我此时的情况,形成强烈的对比。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

呆若木鸡,我望着敞开的门扉,理智渐渐地转醒。可是,满心的罪恶与愧疚,

却无法抵抗肉体残留的兴奋欢韵。

……真的很爽……

青春的肉体,紧緻又有弹性。宛若奴隶似的服从,绝对是让男人兴奋的最好

刺激。特别是,婉宁性格上一线之隔的剧烈反差,像跟有倒尾的蜂针,勾拉着我

的心弦,怎样进退都不行。

映衬着我下体的湿腻腥臊,阐述着毫无需虚假的实情。恍惚之间,好像听到

杨有轩如下咒语般地喃喃低语:

「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就是邀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而我不会刻意干

涉你的调教……只要结果就行……想跟你玩一个游戏……邀请你帮我调教女人…

…不会刻意干涉你……而我,只要结果……玩游戏……调教女人……不会干涉…

…只要结果……」

碰!

莫名并发的不爽,令我不由自主地一拳搥打在病床上,顿时驱离这股催眠般

的低语。当下,回馈一股疼痛与麻痹的感觉从拳头流窜至头皮,很快就消失殆尽。

想不到,超乎意料外的性爱,竟会突然以这种形式得到体验。虽非自愿的性

交,而是受到杨有轩的操弄和强制,根本就是非正常强奸。然而,身体仍产生欢

乐的反应,且品尝到的快感,深深刻划进我的灵魂,刻下浓厚的一笔。

如果能忘记的话……不,是一定要忘记!

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依旧像只鸵鸟般,把头缩进洞里。

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态出现扭曲的昏暗区域,正慢慢地扩大,衍生不受控制

的影响力,随时可能爆发。也朦胧地意识到,过往正常的做爱,似乎开始没法满

足自己,提不起劲……

外面的炙热阳光,明亮地照进。深深的黑影,拉长投射到墙面。光明与黑暗

的对立,像是象徵我这时的心情──

纠结无比。

三天后,周末星期五。

南台湾的天气,就算是进入夜间,依旧闷热不见一丝凉意。明明病房内常保

持二十五度的空调,但我烦躁阴郁的情绪,一天胜过一天。

因为这段时间里,杨有轩、甚至是那两位护士小姐,皆无再次出现在我的病

房,好像被橡皮擦给清除。虽有着痕迹,但内文已经被涂抹逝去,抽离我的人生,

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就是这样,我愈来愈恐惧与不安。彷彿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何时会有

灾祸降临。

直到我亲爱的太太香莲,约在晚上七点左右抵达疗养院来探望我,才让我的

心情可以好转。毕竟,可真是久违的见面。打自上次分开之后,不知不觉经过半

个月的光阴。

「老公,这阵子过得如何呢?」

尽管她满脸旅途的疲倦,但夫妻聚首的欣喜,好像驱散她所有的劳累,欢乐

开心且生气勃勃。像只小蜜蜂般,嗡嗡嗡地在我身旁勤奋环绕;反观我的模样,

则是有点颓丧,失意茫然地靠躺在病床上,听着电视发出播报新闻的声音,心不

在焉。

「嗯……还好。」我随意地答腔。

她不以为意,提着大包小包为我准备的东西与食物,搬运到那天杨有轩站的

矮柜上,一个个将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摆放。

忽然,我赫见香莲忙碌的身影不明究理地淡化不清,取而代之是杨有轩理性

又冷静的残酷模样,就如同前几天他对我展现出来的豺狼面貌,傲然伫立,面对

着窗外,遥望着远方。

嗯唔…呜啊,嗯喔……啊…啊啊……

不知为什么,除他的身影外,就连当天婉宁的浪荡呻吟,也开始在我耳朵中

播放似的回荡,声音跟着愈来愈大。奇妙的是,我发觉到自己的肉棒自然发烫,

渴望寻求刺激而挺起。

「亲爱的,你怎么了吗?」香莲似乎察觉到我的异状,转过头来有点担心地

问说。

嗯喔…唔呀……呼哈……喔…咿啊……

她这时的姿势,与杨有轩的模糊身影重叠,变成同一个人。不用说,我的病

床上亦出现婉宁的人影,两腿张开半蹲,对着我上上下下的摇动,重现当天的场

景,飞溅交合时分泌的汁液。

那股勾引的淫糜气味,在我的鼻头盘旋,挑逗起我的神经。

「我…」顿时,在杨有轩与婉宁的幻影活动下,彻底打消我想把心头话讲出

口的勇气,亦令我怦然的欲火被灭顶浇熄,是他们带给我恐惧,超过我内心的承

受力。因此,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最后变成两个字来取代:「…

没事。「

况且,这档事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

夜晚的蕾丝边淫戏,竟然是病友的诡计,起因是想要拉我跟他玩一场成人游

戏。接着,体验被蕾丝边玩弄前列腺而失控射精,然后反客为主,改由我把精液

喷进她的私密。

再来,彼此立下口头的约定,要帮他调教女人……

这种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真实情形,又怎能让心爱的太太理解我并非说谎

误谬呢?

她,绝对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

如此一来,我不就真正沦为与杨有轩相同的状态吗?

我不要!绝对不要!

「嗯,真的吗?」她来到我的床边侧坐,一脸问号地凝视着我。并伸出手掌

来,贴住我的额头,测量我的体温说:「嗯嗯……没发烧啊……还是说,需要我

去找医生或护士过来吗?」

「不…不用了。」

我微微地摇头,否决她的提议。捧住她柔软的手,透过她掌心的体温,来缓

和自己的情绪。嘴角莫名地抽动,神情有点不安地看着妻子,试探地说:

「老婆,我,我想出院。」

我的发言,顿时让香莲不知所云,瞪大她的双眸,充斥着无数的不解,反问

着我说:「怎么会突然想要出院呢?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难不成,是这几

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随口讲出的理由,巧合般地冲击我心中的软勒。加速一声的心跳,让我突

如其来地紧张起来。

噗通!

当场,我极度想要把实话给说出口,却卡死在喉咙中,再怎么努力也讲不出。

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我想畅快渲泄的瞬间,狠狠掐住我咽喉,呼吸困难。

「哦……那个…我…」畏畏缩缩的语气,与平常的我截然不同,「…这,那

个……我…现在……」

霎时间,老婆虽不懂我的反应,却彷彿知悉我想说的内容,肯定是什么重要

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安抚我说:

「没事的,我是你太太呀,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

纤柔的双手紧紧抓住我有点颤抖的手掌,置於她的唇边,安心地一吻我的手

背,无声地替我打气、给予鼓励。这举动,使我全身的理性和平常心逐渐地恢复,

不再起伏不定,更把脑海中杨有轩的人影与婉宁的呻吟给驱散,心头稍微觉得好

过些。

「就…就觉得休息太久,想回去家里生活。」我隐瞒真正的心思,半真半假

地回答,「你知道的,一个人在疗养院,真的很寂寞……」

但我核心目的,就是想逃避杨有轩,远离这个环境。

虽然,他提出的游戏令我有点感到兴趣,甚至不知怎么回绝;而且,他愿意

提供的条件让我觉得非常刺激,蠢蠢欲动;特别是这时的我,是一个人在这里,

不会有所顾虑,危害我的婚姻或家庭。

另外,我也不知为什么相信杨有轩的人品,确信他不会搞鬼……

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脱离现实的常轨,将我带领

进某个不为人知的离奇领域。

我根本就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选上我?

被操弄在他人掌心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充满无法描述的畏惧。与其这样,

我宁愿不参与他的游戏,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不过亲爱的,你确定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香莲提出她的顾虑。

脸上的神情很明白地告诉我,自己不堪再一次面对我突然倒下的恶耗。同时

间,她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泪珠,似乎想起我上次晕眩的事情,忽然难过起来地说:

「我跟瑜茜,真的很担心你喔……」

「……」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慢慢扩散。

我,很清楚她们的担忧,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其实还尚未恢复原状。

这个不知名的恶疾,是否会再次复发,我心里也没有底。谁知道下次昏倒过去,

会不会有苏醒的机率,没有医生可以说的准确。

可是……我还是想要离开这里!

握紧老婆的手,终於下定决心地说:

「嗯,我想出院,越快越好。」

眼见我的坚决,香莲只好点头认同,折衷地说:「好吧……等等我去找小兰

谈谈,请她协助我们办理出院的手续与缴清剩余的费用。回过头,我们再来整理

回家的行李,好吗?」

没有忘记,老婆所提的小兰,本名陈玉兰,就是推荐我这间疗养院的老婆闺

蜜。她是这里的行政职员,负责出纳业务。当初就是因为有她的协助,我才会有

机会远离北部,来这个静谧之处休养身心。

殊不知,竟然会遇上杨有轩这个神经病……

「谢谢你,老婆。」

「呵呵,老夫老妻,说这个太见外了。」

随后,她转身去取起手机与皮包,离开病房去帮我处理相关的手续。

咖咚!

门扉关上,又剩下我一个人。

郁闷且如浓雾般的烦恼情绪,随着香莲的允诺与出门,彷彿被驱散许多。心

中莫名的沉重大石,悄悄地被放下。

我想,只要离开这里,生活就会恢复正轨吧?

回到之前的状态,忙碌的创作生活,把喜爱的东西,透过文字书写出;

时不时的通告生活,畅谈自己的内心世界,宣导我的理念。还有,与老婆跟

女儿的相处生活,简单又幸福的日子,都将要回来。

至於那些刺激的性爱体验,就当作是一场梦吧……一场白日喧淫,荒诞不堪

的春梦。

毕竟,对於已经四十二岁的我来讲,非常明白再怎样的新鲜,都仅是一时的

快乐,不太可能持久下去。再来,后面所面临的庞大风险,绝对不是我有能力可

以承担的。

我,不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以及美满的家庭。

而约半个小时之后,香莲回到我的病房。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小兰,更不清楚我希冀的事情是否已处理完毕,可是

瞧她的表情,就清楚我向往的状态完美地进行,应该已经替我把相关出院的手续

与该缴纳的费用,全数办好妥当。

「老婆,你回来了。」

「嗯。」她走到我旁边,像是邀功地说:「还好,小兰今天留在办公室加班,

还没回家去。所以我跟她通完电话后,就直接去办公室找她,请她替我们办理相

关事宜。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离开啰。」

「这,真是太好了。」

当想法变成真实后,我的心也更为雀跃,万分期待明天早上,离开这间疗养

院,回到温暖的家。

随即,我们就开始整理行李,把这段时间我在这间疗养院使用的衣服跟物品,

一一打包完毕。

才发现,我一开始所携带过来的两个大型行李箱居然还不够装填,远远超乎

其内含的空间,甚至远远超过许多。使我不得不用一般的塑胶袋,花费不少额外

的功夫与时间。至於棉被、床垫等大型物品,只能明早靠徒手来搬运到车子。

「呼…呼……」我气喘吁吁。

明明是大量劳动的工作,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辛苦,而是满满的期望与开

心,准备去迎接我明天的生活,好像新的开始。就连老婆也感染我欢喜的心情,

动作轻快不觉得疲劳。且我们边打包边聊天,开始讲着回家后的行程。

「老公,等瑜茜放假,我们来一趟家族旅游吧?」

「好啊!」我非常同意,反问说:「那么,你想在国内旅游还是出国去玩呢?」

「出国吧。」香莲想都没想,就提议说:「我们去日本,怎样?上次听茜茜

讲过,北海道似乎很适合家族去旅游。可以吃美食、泡温泉,来个五天四夜的旅

行,应该会很好玩。」

「好,就这么说定。」

「嗯嗯。」

这晚,我睡得很好,是这阵子以降,最熟睡的一晚。没有担忧烦恼,更无恐

惧悚然,亦无那个如枷锁般的口头约定,是种全数宣发的净空。特别是还有香莲

的陪伴,格外安心。

隔天,蓝天无云,太阳火辣的晴天。

我尚未八点就清醒过来,经过盥洗后,亢奋地开始清点行李,准备离开这间

疗养院。

本以为我离开的事情,会让杨有轩或是婉宁与珮琪这对性奴护士现身,但事

实上并非如此。打从那个白天后,这三个人就宛如失踪,不再出现,就连替我做

例行检查的护士搭档,也换成另外一组人员。

所以,今日最后一次例行检查与服药后,我忍耐不住提问说:

「请问一下,之前的那两位护士小姐呢?她们最近没有上班吗?」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似乎以为我犯了男性好色的通病,对这两个应

该是她学妹的女性有不良企图,摆出公事公办的死人脸孔,淡然地跟我答覆说:

「从星期三开始,就是换到轮到她们休假。」

讲完,就匆匆地收拾器具,与另外一位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快步离开。

「哲,你是要跟她们道别吗?」

身旁的香莲,随之也跟我提出这个问题。

她有看过这对护士学姐妹,却不是很熟识。以为我提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

要跟她们说声再见,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才怪!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仅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们而已。不得不说,她们这段时间未出现,的确是让

我整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相对的,也避开我们见面的尴尬。

天知道我再次跟她们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能跟过去一样吗……?

打死都不可能。

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植入。从我知悉那一针装有「肌肉松弛」的药剂打入

体内后,叫我如何去信任她们的职业操守呢?是不是又会听从杨有轩下达的命令,

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呢?

所以,就让我默默地离开吧!

马上,我跟老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

望着眼前无瑕乾净的玻璃电动大门,欢喜的情绪让我的心脏快要跃出身体,

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步伐也跟着加快,身上的行李重量似乎愈来愈轻。

叮──咖啦!

玻璃大门敞开。

我抬腿向外跨出一大步,彷彿隔世般,获得久违的自由,情感激动到无法言

语。我的肢体很平静,但澎派的内心却亢奋异常,想要大吼一声,来诠释我此时

的心态。

哒!

重重的一步意涵着我诚挚的心情,来到外头的世界。阳光灿烂、气温炎热,

滚滚的热浪洗涤我的全身,沖刷所有的不健康的污秽。

「啊哈……」心神也跟着放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赫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杨有轩。

他露出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两边嘴角勾起上扬弧度,看起来单纯且开朗,

像个年轻青涩不懂世事的小夥子。就宛如我刚认识他时的形象,很容易获得他人

的信任,平易近人。

他挥手向我打声招呼:

「哈啰,秦哲大哥,需要帮忙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话语,瞬间把我打入最深渊的地狱。炙热的空气像是冻结般,

转眼间变成冷冽的寒霜。而我,两排牙齿开始颤抖,哆嗦不停。甚至感受到奔流

的血液凝固成块,手脚逐渐地冰凉。

然后,我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变形,彷彿被黑洞给吞噬,所有视野内的色彩

消失不见;喧闹的蝉鸣,像是被按下禁音开关,无声宁静。鼻腔中的氧气,莫名

受到阻遏,呼吸困难。

最后,四肢一软,失去支撑的气力,看着行李不受控制地掉落。连自己的身

体,也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试图张嘴发言,但没有任何的声音。

意识破裂成碎片,仅存杨有轩的微笑,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第五章

高挂的明月,受到黑影的遮盖,形成上弦月的适意模样,好似人们的笑颜,

看到不禁莞尔,容易受到感染。银亮的洁净光辉,投射到我的身上,包覆垄罩,

冰冰凉凉,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这边……是哪里呢?

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些什么……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然而,我却一点

也想不起来……

眼见黑影的轨迹渐渐向下,月牙从人的笑容,变成哭愁的样貌,令我不由自

主地难过,说不出的揪心疼痛。这忧虑的表情,依稀很像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我,非常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神情。

想要伸出手来,去拭去这个愁态,但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简单的举手

投足,彷彿有着千钧的重担,无法使臂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好似在水池里面运动,整个动作被放慢许多,迟缓的挪移引领,全然不习惯。

我努力地挣扎,仍是徒劳无功,虽不觉得呼吸困难,但彷彿喘不过气来。

嗯……呃……

接着,我感觉周遭的环境开始由昏暗转光亮,刺眼的通明光芒四射,让我本

能地瞇起双眼,尝试躲避窜入视线内的难受白光。同时,光线中好像有无数我不

知道的事物朝我袭击,一个个打进我的体内。

没有不适疼痛,只有一道道的鲜明画面,在我脑海浮现──

我是秦哲,四十二岁的成熟男人。

我是个作家,撰写有关「两性婚姻」的题材。

我有妻子与女儿,名字叫做香莲跟瑜茜。

我有个美满且幸福的家庭,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

然后,有股猛烈的力道重击我的后背。脊椎一麻,令我像只被煮熟的活虾,

弓起身子,弹射而起!

迎面而来的弦月勾起原本的微笑曲线,正渐渐地具体化。

有血有肉,勾勒一个年轻男人的面貌。双眼、鼻子、嘴唇,耳朵,无一没有

漏下。立体的五官,诠释出他特有的气质──

冷酷、邪恶,傲然。

……是他。

倏地,我回忆起这个脸孔的主人。

杨有轩。

我们两眸对视,僵持伫立。他的浅笑没有卸下,反而让我像是被冰水由头灌

洗,打从骨子里冻僵。惟见他慢慢地举起右手,拇指与中指碰触,在我面前弹起

一声响指。

啪!

「嘿,秦哲大哥,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若无其事的语气,凝聚充盈的恶意。这句话说完后,那天的香艳刺激又再次

重新上映。

……插入肛门的前列腺按摩……耻辱卑屈的泄精……

……护士服底下的被虐装扮……反差的激动情绪……

……女上男下的M字腿体位……淋漓尽致的喷射……

「我想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如何?」

不容抗拒的提问,将我的气势给整个压过去。一瞬间,面前的他无止尽地膨

胀,轻而易举地辗压逐渐缩小的我。显着的强弱,彷彿随时就会被吞噬殆尽。

深层的恐惧油然而生,怎样也提不起勇气。

杨有轩倾天的大手将我给抓起,揉捏在掌心,意义不明的讥笑两声:

「呵呵。你……逃不掉的。」

感觉像是压扁的铝罐,不禁使我痛苦地叫喊出来:

「哇喔!」

我,清醒。

白光轰然撤褪,四周景物逐渐清晰。入眼的场景是乾净的气密窗,洁白的房

间色调,靠躺好一阵子已习惯的松软大床,暗喻着我身在何方。

「老公,你还好吗?」她心急地喊着。

声音很熟悉,是我的爱妻香莲专属的语嗓。她正呆若木鸡地站在我的左方,

显现难以置信的神情。向来乌黑的秀发散乱,冒出不少灰线,脸蛋病白憔悴不堪,

双眼冒着血丝,嘴唇乾涩却乏滋润,比起我记忆中还要消瘦,满脸担忧。

「爸爸!」

这次换成瑜茜,语气中带有无比的欣喜,激动万分。她则是在我的右前方,

二话不说就冲向我,将我紧紧抱住。看得出来,她也十分疲惫,应该是匆忙地赶

来这边。

话说如此,脑海中还残留方才跟杨有轩对峙的画面。

……刚刚,是梦吗?

……好,好逼真的噩梦啊……

还来不及继续思考,又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发言。声线和蔼,温暖又有朝气,

发自内在的诚恳关心地说:

「太好了,秦哲大哥。你终於醒过来了。」

这句话出口,我瞬间不寒而栗,好像遇到天敌的动物,身躯僵硬且无法受控

地颤抖。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梦里那个邪恶的男人。

……除了梦之外,连现实也要接二连三地糟蹋我吗?!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两眼闪烁地微笑着。

我无言地看着杨有轩,却生不出抵抗他的念头。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两边的

妻子与女儿,便有一股勇气从丹田内涌出,驱散我的畏惧懦弱,令头脑慢慢冷却,

理性平静地面对他。

「感觉有好点吗?」他又接着问着。

「嗯。」我平淡地回应他,「谢谢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休息啰。」

杨有轩没有留下的意愿,跟老婆与女儿打过招呼后,就转身离开。

只剩我们一家三口的房间,瞬间充斥着幸福的温暖。似乎上次我们全家团聚

在一起,好像很多年前般。明明,不过才一个月多而已……

「老婆…」我清清喉咙,应该是昏迷太久,我的口腔非常乾燥,声音沙哑:

「…我昏倒多久了?」

「嗯……比上次好多了。」香莲大概是对我安慰,语气半开玩笑地说:「才

昏倒五天而已。今天是星期四了。」

「是吗……?」

乱糟糟的脑袋,飘散着许多的记忆片段,有的明显、有的模糊。依稀回想起

我晕倒前的最后画面,是在疗养院一楼的玻璃大门……然后迎面遇见那男人,就

昏迷倒地。

是他!

又是他搞得鬼吗?!

「爸爸!」纷乱的思绪尚未整理,就被瑜茜给打断说:「这次,不准你再任

性了。」

她松开我的拥抱,双手插腰,伤心不满地又说:

「你看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心急地要出院!」

只差没有用指头对着我怒骂。

「…才刚走出大门,就马上倒下去。」瑜茜可爱的脸孔,装成呲牙裂嘴地对

我说:「吓得妈也快要昏倒过去……」

说着说着,她眼框泛红,泪珠滚滚。

「对,对不起。」看到宝贝女儿的发飙,我马上道歉来安抚她。可是,喉咙

的乾涩,使我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清楚。

「好啦,宝贝。」老婆赶紧出来打圆场,「让你爸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

要骂他,也等他状况好一点再说吧。」

香莲贴心地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好给刚苏醒的我,获得水分补充。

随即,换成她开始对我说教: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我一时的心软,害我寿命差点少掉好几个月。

你都不晓得,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差点要昏倒……」

一旁的瑜茜,从刚刚哭愁哀怨换成幸灾乐祸,偷偷地捂着嘴开始咯咯的窃笑。

「有没有听明白呀!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老婆的泪水也边说边流下,

「…失去你,要我跟瑜茜该怎么办呢?」

妻女二人的双重攻击,我顿时无从招架,仅能尽力地道歉安慰。还要我发下

誓言,签下不平等的条约,不再发生相同的状况,才肯放过我。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度过久违的温馨生活,直到星期天中午,才依依不舍

地分别,回到各自该进行的行程轨迹中,并约定下周再相逢。

当晚十二点,深夜时刻。

或许是失去意识太多天的缘故,明明身体还感觉到疲劳酸软,但精神倒是意

外地充沛,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睡着,不免心生烦躁。

随即,我起身而坐,打开电视,恣意地浏览。萤幕的数字由小至大、由大至

小,尽是无聊的节目。连续几个频道,都是满满的政论口水,淹没着毫无必要讨

论的话题,自己说得洋洋得意。

另外娱乐节目的频道,不外乎也是男人跟女人的话题,大爆自己的闺房情趣,

或是出卖朋友的秘密,了无新意。

看着看着,越来越感觉到无聊没劲……

虽然,我政治并非我所擅长,但是对两性领域的钻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所以,电视上面所探讨的相关问题,仅讲出个关键字,我就能直觉地找到应对的

答覆跟心得。

当然,人有百百种,不见得我的想法或解答都能获得圆满的结局。

莫名之间……我脑子里闪过与杨有轩相识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尤其是

那个白天的惊人真面目,展现出他真实的行为跟态度,还有跟护士学姐妹的互动,

远远超过我认知的区块,变成掌握禁脔的境地。

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女人如此死心蹋地跟着他呢?甘愿当他的性奴,怎

样玩弄都没有关系?

……是钱吗?

为了钱出卖身体与灵魂,我怎样也觉得不可能。

……是权吗?

不过在大的权力,也不可能剥夺人的自由啊。

这个疑问,刹那间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彷彿癖拿到数百万字的长篇

大作,非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方能罢休;或是侦探碰有一个无法破解的密室难题,

就算废寝忘食也要研究。

套用在我身上,男女之间的互动模型,就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是怎样的要素

组合,居然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桎梏反应,超乎现实世界的枷锁,出现类似、

电影,图画等虚构的情形。

对我而言,哪怕这个答案是剧毒,我也想品嚐看看……

……天啊!我脑子为什么会冒出这么诡异的思绪?

对自己天外飞来一笔的念头感觉到惧怕,赶紧打起精神,让我的异常冲动戛

然而止。顺手,也拿起遥控器把滔滔不绝放送言语的电视给关闭。

逼!

萤幕恢复黑暗,彷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呼……」我大大地喘一口气。

竭尽所能地,把不该存在的想法给抽离封印。并且,不断地对着自己暗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如同催眠般有节奏的字句,渐渐地稳定我的情绪,也带来些许的困倦睡意,

让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意识终於开始模糊不清……

这时,有个在深夜里足以使人心惊胆跳的声响猛烈地发出。

嘎──

是病房大门被打开产生的摩擦声音。

金属的门轴引动木头的门扉,音量不大却异常的清晰。好像纯白的画布沾上

黑色的墨汁,一整个非常突兀,导致我所有的汗毛都竖而起。

「是谁!」我警觉地望着门口叫喊着。

语气严厉,威吓的意味十足。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会来我房间的人,应该

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是护理人员,也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再说,我也没有触

碰到呼叫的按铃。

更重要的是,自从那个白天上演的香艳性爱后,我就有点疑神疑鬼,神经敏

感。

双手本能地握起拳头,以防万一。

讶异的是,我瞥见外头的长廊居然是一片漆黑,毫无光线。平常挂在墙面不

曾熄灭的澄黄灯光,出奇地消失无踪,没有通电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比室内稍高的温度窜流进来,暖暖地微风吹抚我脸庞,令我的精神更为集中,

以应付随时都会发生的不明状况,蓄势待发。我的两眼瞪大,注视着门口,不发

一语。

不过……没有任何情况,沉默无人。

等待数分钟的光阴,好似经过一个世纪之长。对於未知的恐惧,拉长我的感

知。才集中汇聚的专注精神,随着时间渐渐地流失。

噗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急速狂烈的心跳,跟着缓和平稳。无声的深遂黑暗,宛如嘲讽我莫须有的紧

张。

一颗悬吊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下。

哒!哒!哒!哒!

神出鬼没的脚步声,令我方减缓的惊悚再次提升上扬。门口因我房间灯光所

晕染的光圈,突然地冒出一双墨黑尖头皮鞋。

油光润滑,闪闪发亮。

接着,一个人的身影跟着现出,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内搭是白色的衬衫,

脖子上打上红色的领结,好像待客的服务生,淡出走廊的黑暗,进入我明亮的房

间。

……有脚,应该是人没错。

是张我未曾见过的女性脸孔,雕塑着美丽又深邃的五官,眼就夺去我所

有的目光,难以离开。

乌黑亮丽的直发,绑束成后脑高挺的俏艳马尾,渗出一丝脱俗的靓丽,可谓

神来一笔,衬托着有如模特儿标准的身材,饱满的双峰,纤细的柳腰,浑圆的翘

臀,笔直的大腿,把这股特质给昇华,奏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只可惜,她的神情是一大败迹。水嫩的双唇无言,嘴角平坦,明媚的双眸冷

傲漠然,彷彿所有的事物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像个冷冰冰的堡垒,抗拒别人的

接近。

她缓缓地伸出右手,五指合并,掌心向上;左手横放到腰际,同样的手势,

上半身微微地躬礼,严肃且恭敬地对我邀请说: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尽管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却仍改变不了语气中无法拒绝的深层含意。

好像我一旦开口回绝,她就会採取强硬的手段,迫使我去执行。

「你……你是谁?」我吞吞吐吐地问。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朝我走出两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哒!哒!

重重的脚步声,牵动起我看不见的无形气势,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向我威吓

袭击。然后,接着又说: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第二次的邀约。

语调平缓没有起伏,冷冷的声音不如次开口的庄敬。同样的姿势举止,

伸出的右手离我不到几步的距离。

……啥!谁,谁要邀请我?

不可思议的诡谲场面,瞬间让我的肾上腺素分泌,在她的奇怪举动下,我撑

着还没恢复的身体慢慢下床,隔着病床形成对峙。

脑子飞快的运转,思考起眼前情形的原因。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她是从别人得到关於我的资讯……

从她的话语中,有个她的「主人」要邀请我……

应该是……要我跟她到指定的地点……

身为作家培养出来的联想力,把所获得的碎屑资讯组合成一套能合理推衍的

逻辑。然而,未知的讯息太多,就好像一幅拚图,仅有几块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哒!哒!

她又靠近两步,把我们的距离拉到病床左右两侧而已。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这是她今晚的第三次发言。

同样的邀请,语调从恭敬转为冷漠。特别是她的眼神,好似要把我给杀死一

般,来偿还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心态。

「……」我无言,仅是静默地看着她。

没想到数秒之后,她变脸跟翻书一样快,流露一种「果真如此」的表情后,

收起右手,自顾自地转身,好像方才对我的邀约,没有这回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快速的脚步声,带领着她的身影,穿过门扉,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留下全

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我。

神差鬼使下,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她的步伐离开房间,闯入未知的黑暗当中…

左弯右拐,只依靠着前方的脚步声,我默默地尾随前进。

没有理由,就是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我:

跟着她走,跟着她走……

这种要人命的好奇心,彷彿不停地暗示着我,要牢牢跟紧她的步伐。不然,

我可能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般。一种打从灵魂之间的固执,驱使着我的肉体

向前迈进。

整路下来,前方的她在黑暗中没有停顿,毫无犹豫。有节奏的速度,不疾不

徐地一步步走着。身后的我,靠着一点点的模糊身影,来到楼梯间,往上前行,

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间疗养院的顶楼。

赫然发现,这层楼仅有一扇双开的房门,镶嵌金属铆钉的外框,中间是厚重

的深褐色皮革软垫,好像电影院的隔音大门,是我的直观地印象。

咖啦!

前面的她向内敞开,若有似无的光线跟声音顿时由里面传出。我不禁疑惑,

里头是不是有活动正在举行。

倏地,一个让我恐惧的记忆油然而生。

……婉宁跟珮琪的淫虐飨宴……

类似的情形,不同的场景,这次是从休息室换到这边。但那种令我不由自主

着迷的魔力,再次诱惑我跟随指引前来这里。

难不成……她口中的「主人」,会是杨有轩吗?

是,绝对是!

立即,我果断地转身。

殊不知,脑袋的指令甫传递到身体,就有另外一股强烈的外力干扰我的言行,

措手不及。

「啊呜!」我吃疼地悲鸣。

感觉到,我的右臂被人快速且强硬地反剪到后,漾出难以形容地撕裂痛苦剥

夺我对身体的支配。从肩膀到手肘,甚至是手腕,脆弱的关节被凹折到极限的状

态,难受异常。

「是谁?!放…放开我……」我本能地抵抗。

扭动挣扎,却发现后面的不知名人士早有准备。五根手指抓住我左边的肩膀,

轻而易举地禁锢我的活动,产生更强烈的疼痛。

「呃……啊……啊啊……」

然后,有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捉狭地对我说:

「想走,来不及啰。」

后背一挺,就这样被人给压制向前,不走不行。随后,我就受制地穿过大门,

进入里面。

而内部,就如同我刚才的猜想,是个仿照电影院设计的小型展演厅。略为倾

斜的场地,却没有观众的座椅,冷冷清清。前端是个挑高木制舞台,后方有着一

大面的投影布,看起来设备齐全。

啪!啪!

就在我走进这展演厅的同时,前方木制舞台上方的灯光亮起,投射出两道探

照的黄光,分别从左右地打在中央,显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横刀立马地坐着。

双肘撑着两膝,双手合掌,下巴靠在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地带。穿着病患的

素色服装,脚踏室内拖鞋,与他的模样,有着反差的区别。

他缓缓地抬起头,灯光将他的面貌模糊。但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

开口对我讲:

「秦哲大哥,欢迎你来。」

是他,那个像恶魔般的神经病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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