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个自来熟怎么油嘴滑舌的,嘴里没个正形,像极了少卿哥哥的作风。话说回来,广佛寺,须觉大师……莫不是同少卿哥哥有些渊源。
我瞪他一眼,忽听见旁边响起了一阵嗤笑。
偷觑了方玉白一眼,却见他仍然在擦拭着琴,好似方才出声的人不是他,我正色道:在下已有婚配,不劳公子费心。
一直作壁上观的方玉白,此时猛然抬起头望着我,目光深邃。
唉,如斯家人竟然已经名花有主。李铮惋惜地叹了口气,而后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钱姑娘误会了,非是我这个俗家弟子好色不守清规戒律。实在是可怜我玉白兄弟,中意的姑娘弃他而去,前些日子成亲竟还请了他去。那新郎倌似炫耀一般,趾高气昂,故意落了玉白兄的面子。可怜吾方兄孤苦伶仃一人,明明一表人才,家世显赫,至怎么总是碰不上有缘的好姑娘呢?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出声,心里头彷若下了一场暴风雨,面上故作不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二位在此。这家伙是缺心眼吧,不知道看脸色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和方玉白心有芥蒂,气氛有古怪。天大的八卦又如何,与我何干?如今大家各自婚娶,流传些闲言碎语有什么好。
转身欲走。
钱姑娘留步。我和方兄今日上山来,是为寻访在此隐居的真言禅师。不知姑娘在山上可见到有人居住之所?
李公子问错人了,我对此一概不知。我淡淡说完,径直离去。
我回头朝庭中望了一眼。方玉白坐在亭边,往水中投食。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那动作与记忆里的少卿哥哥重合到一处,我的心脏莫名狂跳了一拍。
这样也好,倘若多说几句,我也怕自己原形毕露,怕忍不住问他们找真言禅师为了什么。是要什么东西还是办什么事?怕忍不住吩咐下头的探子四处打听,更怕忍不住自作多情觑安慰他子衿定有苦衷。
毕竟年少时深恋一个人近十年,日思夜想,割舍掉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