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父亲早已战死沙场,母亲因此一病不起,身体也十分虚弱,整日缠绵病榻。
再一细观这两人,楚夭才可确定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男子十分冷肃,可她的父亲虽说是一员名将,性子却儒雅温润,而那女子看起来十分温婉,虽然眼中含泪,脸上也满是憔悴之色,但也能看出并非病弱之体。
她身前的女孩擦了擦眼泪,对她说,“姐,你都要吓死我们了,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也不说,我们还是后来才得到的消息。”
那男子训斥,“胡闹!这么重要的事能说么?这叫泄露联邦机密!”
女孩缩了缩身子,往她身后躲。
楚夭却没觉出什么,而是被女孩话中包含的信息震得大脑一片空白,这女孩叫她姐,可她分明记得自己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啊。
“老楚!”这是那温婉女子说话了,她不赞同的看了男子一眼,语气中带点抱怨,“在病房里你也不能收敛下脾气?夭夭这还病着呢。”
还没等楚夭回过,那女子就坐在了她的身边,帮她理了下脸旁的头发,“放心,医生说了你过两天就能出院回家了。”她说着叹了口气,附身抱了抱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说楚夭现在已经被惊的没反应了,她就算有反应,凭现在的身体也做不出来,所以只能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三人像来时一样匆匆离开,楚夭心中的疑问却积累的越来越多了。
果然没过两天,她就离开了那个病房。她能感觉到自己如今的身体比先前要强健许多,就像是她这次受伤呆在床上不能动弹,按理说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但恢复的过程却出乎意料的快,几乎每一刻都能觉察到身体里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回复。
这还不到两天,她已经能下床了,只是她也尝试过,身体里的内力全数消失了,也不知是为何。
好在她生性豁达,在她看来,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极为艰难的事了,失去的武功再练回来就好,虽说她已过了练武的最好年龄,但能捡回两三成也是好的。
不过心中也难免惆怅,她不知道最后城中的百姓有没有撤走,也不清楚与她一同奋战的将士们如今在哪里。
那一家三口并没有失约,而是真的要将她接走,而看到面前由银色金属做成的椭圆形的东西,她还是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本以为这两天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没想到她的镇定还是没有修炼到家。
挽着她手臂的女孩仿佛误会了她的表情,捂嘴笑道,“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庭用飞行舱太丑了啊?我也这么觉得呢,可是妈因为它是安全性最高的飞行舱,无视我和爸的意见就买回来了。”
温婉女子瞥了她一眼,不在意小女儿的调皮,说,“样子又不重要,实用就好。”她在另一边扶着楚夭上了这个庞然大物。
楚夭有些尴尬,她并不觉得自己虚弱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是几步路而已。
只是她进了那个金属物,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已经很大了,进来才发现,这几乎就像是个缩小的房间了,各种物品都十分齐全,只是令楚夭有些怪的是,这里的人仿佛都更喜欢用金属做各类东西,而很少看见木制品。
虽说她这几天躺的那张床并不硬,但她还是怀念她闺房中的那张红木床,那是她的父亲亲手为她做的。
身上穿的衣服材质也很怪,不是棉不是麻更不是绸缎丝绢,虽说手感顺滑,但总归不习惯。
她拘束的坐在座位上,听着身边的女孩唧唧喳喳的跟她说话。从学校里的事情谈到现在追的明星,再到想玩的游戏。
她是有听没有懂,只能时不时点头。
不过从女孩的话语中,她总算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楚雎。
她带着点羡慕的说,“姐你的名字又好听又好记,哪像我,小的时候被老师罚写名字简直是童年阴影。明明咱们两个的名字都是为了纪念妈研究古文字的成就,凭什么我就更倒霉啊?”
楚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啊,雎雎的名字很好听。”
她名夭字双宜,出自诗经桃夭,正是父母对她的美好期望,希望她一生能平安喜乐,可惜,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最后,她依然没能实现父母的期待。
而楚雎的名字就更明显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许所有父母对孩子的期许都是相同的。
楚雎却愣了一下,然后脸忽然红了,缩到她的怀里,“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楚夭失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只是出自女孩的口,倒显得纯真可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