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死鬼了还怕什么?”红罗又嗯了一声,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缠了上去的,她说:“你师父现在这一副既禁欲又纵欲的样子,倒是难为你了,吃的消吗?”
狐魄儿轻触碧天的手顿了顿,目光变得十分阴蛰,勾唇邪气的笑道,“真是年纪大了,什么心都操。”
红罗一边娇喘着一边说:“是啊!上了年纪思虑就多了,我就想着呢你还剩什么可毁的了?”
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还带着些许的颤音:“除了让你的手中再多几条人命债、多沾点鲜血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毁的了,既然如此、”她眉头皱了一下说:“那就毁他好了,这样一想呀,突然间,我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可是有趣多了呢。”
没了那通透的灵力净化,火渊深处很快就传来了刺耳的悲怨之声……
狐魄儿定了定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依旧吊儿郎当的问道:“怎么出去?聊的差不多了就开条路吧!”
她看着铃音鬼道说:“不管你是想让我看着北帝备受折磨还是想让我去把他折磨的没有的样子,想必,你也不想让我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是不是?”
红罗有些差异,“你不生气?”
狐魄儿虽站起,但也仍是被这铃音和怨魂折磨的身心疲惫,遂依然是倚靠在身旁的石柱上。
她眸中的那抹妖冶狐光也未曾淡去,微微侧了侧头挑了挑眉道:“难道我非要生气不成?你是想让我再毁了一次这鬼地方吗?”
她又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白费力气,毁了又修,修了又毁的……”她的唇边忽而寖吟出一丝笑意,冲着红罗挑了挑眉说道:“我还想着给你省些纸钱呢。”
红罗冷哼一声,又把那个男人踹进了画面,她衣袍一甩道:“从这鬼道之上走过去啊,走过去你就可以出去了。”
狐魄儿望着荡桥,眯了眯眼,便十分不屑的一脚踏了上去。
荡桥两边的铃铛瞬间接连响起。
狐魄儿突然一怔,一念怨生一念恨起。
今日的铃音回荡在耳边,狐魄儿没觉得有多么的疼痛难忍,只是、那一丝丝邪念在她的狐疑中正在悄悄的生根萌芽———
她把手放到了心脏的位置,皱了皱眉头。
这里,就像是有两扇大门,一道在悄无声息的关闭、一道在无声无息的打开,那丝丝缕缕的邪念正在乘势而入肆无忌惮的开始掠夺自己的栖息地,而那蛰伏已久的一缕剑气也突然异动,也想乘机闯进去时,她心中那似是大门的缝隙便瞬间关闭了再次将它挡在了心脏之外。
这痛不过一秒,只够她轻微的蹇了一下眉头。
她眸光微聚,再次看向那望不到尽头的荡桥时,已迈开了脚步,正在伴着铃音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狐魄儿走在荡桥中间时,红罗那嘲讽又似是懒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还没走出去?”她不屑的笑道:“狐魄儿,你同废物又有何异?”
她说:“金乌、帮帮她,要靠这个废物自己走出去,我要等到哪辈子才能看到北帝的大戏。”
一道金光碧落,狐魄儿瞬间用手遮住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身处郊外。
红罗望着那空荡荡的荡桥,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这回,她在鬼道之上呆了这么久,她的那点本就极意蛊惑的心智、想必就更加不剩什么了吧。”
每次从鬼道出来,狐魄儿都会觉得体力不种自己与自己心魔的较量,比真实的战场还要惨,至少战场之上是杀敌,而这场战役是杀己且还不能一刀毙命的任由其刺的千疮百孔还不能凌迟。
若问她痛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应该是魂飞魄散都比这好受吧!
若细细想来,相望花海的‘炼魂’,是那种浑身血液如爆裂般的痛,而沃焦山上的‘刺魂’,则是刀刀刺骨如同在心尖上剥肉的痛。
狐魄儿目光有些茫然,不曾想、那些觉得已经被遗忘的记忆霎时间又都如雨后春笋般的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