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个公安身后向里面观望,发现那个身着便服的人身体僵直站在那里,从脖子的位置隐隐能够看到树皮状的皮肤,而我对面的那个女公安一直捂着嘴,表情惊恐。
公安们诡异的言行举止,让我更加好了。我调整了身体的方向,想看一眼他的脸,可当我真的和他“对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不是个人,这明显就是一尊树雕!
他的脸呈现出树皮般一块一块的酱色,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眼白里充满了血丝,而他的嘴也张得大大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这明显就是蜡像馆做出来活生生的蜡像,怎么会是人呢?
我的腿顿时被吓软了,一下子靠在了站在我前面的女公安的后背上,惊的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我是被这玩意儿吓到了,不是故意靠在你身上……”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那女公安怒嗔着,“那边的老大爷就是被这玩意儿把心脏病吓得犯了,已经死了!”
直到女公安说“吓死人”了,我才意识到在地铁一根柱子后面的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大爷,原来他们说的死人,竟然不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怪物”,而是躺在地上的“老大爷”!
既然那个是死者,那么这个究竟是“活人”还是“死物”呢?
不等我开口问,女公安悄声对我说:“他还有心跳,不是死人,更不是蜡像,我们也在研究。法医想把他带回去调查清楚,却不知从何下手。”
“等等!”也不知我是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上去和公安交涉,“我倒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儿,用不用我给你们找个人来把事情调查清楚?”
他们对我提供的“线索”十分感兴趣,都围了过来盘问究竟。
我简单地把爷爷的见闻以及田川浩一的故事做了一个简练的阐述,并说明爷爷和田川浩一都在世,说不定可以从他们的口中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没准“这个怪物”是田川浩一的作品呢?
带头的公安干警忙递给我一个本子,让我把爷爷和田川浩一的电话记下来,我如实做了记录后,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而当爷爷听到“树皮地铁军”再现的时候,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般问我:“你在哪儿见到的,我也要去瞧瞧,看看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日本人!”
我把地址告诉给了爷爷,却不能肯定这个人的年龄,更不能肯定他的身份,“他是谁”这个问题,对于我们都是个谜。
公安们想方设法挪动他的身体,可僵直的身躯完全没办法回弯儿,这更是让所有人都确定,他是没办法一个人到地铁站来的,那么又是谁把他带来的呢?
想要带着树皮人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大北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这不但会引起民众的恐慌,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而就在所有的人都在研究“树皮人”的时候,我偷偷溜到了监控室,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凌晨五点半,监控室的保安呼呼大睡,我进门他也没醒。
看样子,在这种诡异地铁站定要找这种胆大的人才行,就算是把他拖出去都没有知觉的人果真是幸福。
我坐在监控台把录像回放,凌晨三点半之前都没有任何异象,而三点半之后的监控突然消失了!直到四点十分的时候,又恢复到了正常。监控恢复正常之后,树皮人便已经在现在的位置了,而那个老人也已经被吓死……
我顿时哑口无言,这是人为对监控做了手脚,还是探头真的在那段时间失灵了?我得不到答案,只能把保安摇醒,他一副十分不情愿的表情瞪着我:“你干啥的,快出去!机房重地,不懂吗?”
看他不配合的模样,我吓唬道:“还睡觉,出事儿了!死人了!你几点睡的?监控什么时候坏的,你知道吗?”
“谁、谁、谁说我睡觉了!”保安站起身来,这家伙比我高了半头,“监控这不是好好在这儿呢嘛,你个骗子!快出去!机房重地,你个外人怎么能进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小子明天就得把工作丢了,我也不和他强辩。
从机房出来,我的心依然忐忑不安,看样子这个“人”真是通广大,他把树皮人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重新回到地铁站的时候,爷爷已经到了。